…………”

辰荣熠听着几百年没有听过的语调，

神农、神农，皮如黄枯；

神农、神农，壮若农户；

生在辰山，死于荣谷，

神农、神农，化为稻谷。

辰荣熠睁开闭着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第十二代神农青禾是你什么人”

“你觉得是我什么人”

“说吧，今日找我来，是为了什么”

“中原遗脉”

“你想做什么”辰荣熠有些惊怒的看着小夭，心里起伏不定，他花了几百年，又忍受骂名，才换来中原如今的安定。

“或许我可以说一下我的另一个身份”小夭看着辰荣熠，轻轻的说“西戎西陵珩的女儿”

果然更是看到了辰荣熠伸缩的眼神，可突然她就愣住了，因为辰荣熠竟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眼里更是带着泪花“原来，你都那么大了”

辰荣熠看着小夭的反应笑了下，又拿起酒对着瓶喝。

“你大舅母是我亲阿姐—辰荣牧，你的大舅舅二舅舅都与我相交数年，我们就跟如今的四大氏族一样，彼此青梅，不是在这家，就是在那家。

当年你外爷还曾想撮合我跟你母亲，后来你母亲…”辰荣熠停顿了一下“你娘怀你的时候，我还去看过”

他的目光一下变得悠长又遥远，小夭没想过会有这般渊源。

“没想到，您竟算的上是我的长辈”

“这…整个大荒…又有几人是真正的敌人，那些自幼常伴的兄弟，也不曾想过…长大了，竟要彼此拼杀，今日…你杀了我的哥哥，明日…我杀了你的侄儿”

辰荣熠眼里的复杂，小夭倒也是能懂，这大概跟她要杀了苍玹，苍玹要杀了他，一样的难言。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情，幼时不愿有人伤了你，长大我却要杀了你。

“出去以后不要再穿红衣，这是九尾狐的尾巴最擅长变换，要把你的眼睛换掉”辰荣熠的声音略微的粗，但是听着就让人安心，不知道怎么了，小夭突然觉得，要是几个舅舅还活着，或许也是这样吧。

小夭攥着狐狸尾巴，嘴里说着不要，可是辰荣熠执意要给，小夭大概也看出来辰荣熠把对以往的情感，都借着这个狐狸尾巴给了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我不会后悔”

辰荣熠眯着眼睛，真的像极了那个人，那个辰荣氏抛弃的人。

“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

“有一果，食之可三日不饿，树长三月，花开半夏，皮做弓箭，叶为良药……果经年不落，每逢四季交织…可新收获”

“第十三代神农氏叫什么”

“神农红玖”

“成了，过几日带你去见”辰荣熠没等小夭细说，便带着走了。

辰荣氏辜负的人太多，就连当年的神农氏，都从辰荣山出走。

神农青禾，辰荣氏少族长，自小盛名远播，三百岁于青山寻得青禾稻谷，成了第十二代神农氏。

此行很是顺利，之后汇见小夭顺利的看到了辰荣馨悦。

看着馨悦探究的眼神，会心一笑。

依旧是在辰荣山，身着草鞋布衣，腰间挂有稻谷，若不是辰荣熠尊敬的跟在身后，你不会想象到这普通的草民竟是掌管中原的大人物。

不尝五谷，

不入脏腑。

不走大荒，

不得万物。

神农、神农，皮如黄枯，

神农、神农，壮若农户。

生在辰山，死于荣谷，

神农、神农，化为稻谷。

苘麻眼神混浊的看着小夭“说说你的名字，不要拿对辰荣熠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