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坐下吃早餐,眼睛在妹妹们脸上环顾一圈,艰难开口问:“我妈有没问你们跟我是怎么认识的。”
许佳莹:“问了。”
许园:“那你们是怎么说的?”
今天早上,江岚起床看到门口几对陌生的鞋子,就顶好奇,许园昨晚只说跟朋友出去玩,江岚以为她是和徐晏明出去约会,怎么还带这么多人回家过夜。
正巧这时客房的门打开,一个女孩走出来,两人视线相撞,江岚在她脸上看到许晋光的影子,但没敢相信。
女孩先开口打招呼,说了声阿姨好。
江岚回神对她微微一笑,问她叫什么名字?
“我叫许佳莹。”
“……你也姓许。”
“……嗯。”
“你跟我们园园是怎么认识的?”
许佳莹是个聪明孩子,看江岚狐疑的样子就感觉她知道了什么,犹豫良久后她坦诚说:“阿姨,是我主动找姐姐的。”
“……”
就这三言两语,江岚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她倒也没为难许佳莹,反而和气地让许佳莹叫朋友们留下来吃早饭。许佳莹有点懵,下意识应声点头,看江岚去厨房,才冲进厕所去解决憋了好久的小便。
再后来一切都很平常,江岚温柔待客,没半点嗔与恼。
许园是彻底吃不下早饭了,她把三个妹妹打发走,换了身衣服准备下楼去花园找妈妈说清楚,今天无论如何必须把一些事情跟妈妈坦白,否则实在良心难安。
顺着小区花园走了半圈,许园找到了江岚,“妈,我陪你走走。”
江岚心照不宣地点点头,缓步继续走,完全没有被欺骗后得知真相的愤怒。她太平静了,平静得许园觉得妈妈越是这样,后果就越严重。
许园主动请缨要给妈妈解气,样子乖得不行,“妈,你要是生气的话,就骂我吧,打我也行,我绝不还手。”
江岚被逗笑,嗔视许园一眼,“你长这大,妈妈什么时候打过你骂过你,有什么事不都跟你好好说?”
听这话的意思,妈妈是真的没生气,许园难以置信又觉得如蒙大赦,她讨好又俏皮地勾住妈妈的臂弯,还是开口再确认一遍:“那你不怪我认了许佳莹这个妹妹,还把她带回家过夜吗?”
“我不怪你,”江岚神色淡泊得像一抹浮云,脚步依然缓慢,她拍拍许园的手背说,“经历过那么多事,我什么都看开了。你哥出事以后,我觉得除了生死,其他事情都是小事。没了哥哥,上天又给你送来一个妹妹,也蛮好的。”
除了生死,其他事情都是小事。
心里回味着妈妈的话,许园忍不住望妈妈一眼,觉得妈妈活得实在超脱。又想自己如果有妈妈这样广阔的胸怀,应该就不会跟徐晏明计较那么多了吧。
“那我爸呢?”许园说,“他出轨你也不怪他吗?”
江岚淡笑,“其实,我跟你爸为这事没少吵架,只不过没在你们面前吵,至于以后……再看吧。对了园园,找个时间,你陪我去探监。”
然而就在江岚决定去探监的前一天,她身体出了点难以启齿的毛病,上个小便都能把马桶里的水都染红,走起路来能把人痛死,连卧床休息都不得安生。
江岚自己知道是痔疮犯了,许园倒是第一次见人犯痔疮能严重成这样,听了妈妈的描述,她真担心这么下去,妈妈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所以她非常坚持带妈妈去了医院。
医生给出的意见是做手术,江岚摇头说没那么严重,许园不同意妈妈的说法,让她听医生的,所以最后江岚同意住院做手术。
许园拿轮椅推着江岚,带她去把该做的术前检查都做了,之后在医院陪护,安心等安排手术。江岚昨夜痛得没睡好,这会儿用过止痛药,人舒服了,倒是睡得香。
许园坐在病床边陪着,转头看一眼窗外,才惊觉此刻已近黄昏,窗外的灯火已渐次亮起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