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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徐晏明的消息时,许园刚进家门,她没懒得理他,心里记挂着妈妈,想看看人在哪里,结果整个屋子找遍了,也没见人影。
她急了,拿手机给妈妈打电话,才想起妈妈的手机摔坏了,应该是话筒和听筒都有问题,所以大既听不见也传不出声来。她于是给妈妈发消息问:妈,你在哪?
她等不住,拿着手机就下楼,着急忙慌地在小区花园找了一圈,仍然不见人影。走得太急,这会停下来气喘吁吁地站着喘气,再一抬眼,居然看见徐晏明就在眼前。
他高高大大的身躯立在离她几米远处,身旁有一株开得正盛的桂花,桂花花絮轻柔飘到他肩上,在他藏青西装上落下一抹白。许园怔忡地看着他一步步朝她走近,徐晏明见她脸色青黄不接,温声问她:“是不是阿姨出什么事了?”
许园没心思跟他闹了,一双无助的眼睛求助地看着他,带着哭腔说:“我妈不见了,发消息也不回。”
徐晏明环顾四周,见这小区监控布置得很到位,说:“可以去物业查监控,看看她去了哪里?”
许园感觉找到了主心骨一般,心似乎没那么慌了,她下意识就相信徐晏明会有办法找到妈妈的。然而还没答话,余光便瞧见了江岚的身影,她气急败坏地冲过去,崩溃地冲江岚一顿吼:“不是叫你不要自己出去了吗,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江岚从没见过许园这么凶过,她着实吓了一跳,不过到底是做母亲的人,看见女儿失控,她下意识就哄尉地搂住女儿,拍着女儿的背,边说:“我就是出去买点菜,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嘛。”
许园把额头抵着妈妈的肩,眼泪真的流了下来,说不上是单纯地担心妈妈,还是掺杂了其他情绪,流着泪,她突然感觉是自己太过神经兮兮。
偷偷抹了抹泪痕,许园佯装无事,让妈妈先回家,她自己站在原地,看妈妈的清瘦淡雅的背影。
江岚回来时就看到许园在跟那男人交谈的,她走时有意朝看那男人一眼,英俊清朗的年轻男人远远站着,温文尔雅地对她微笑致意,江岚淡淡然,没说什么先回家去了。
目送完江岚,许园朝徐晏明投过去一眼,徐晏明便自动自觉地走过来,等他走近,许园两手往大衣口袋一插,别开脸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两人沉默地走着,穿过花园,走出小区大门,到徐晏明的车旁,许园停下来,徐晏明也停下来,就沉默站着,没有要上车的意思。他俩站在梧桐树下,都站得笔直高昂,冬日阳光照不穿这茂盛的梧桐树叶,绿荫下空气阴冷得很。
“徐晏明,你为什么不想离婚?”许园仰脸看头顶的梧桐叶,不等徐晏明回答,她便硬起一颗心无情地说,“不要告诉我说你喜欢我之类的鬼话,我不信。因为我知道从一开始你就瞧不起我。也许我们之间的确有过一段模糊的时光,但要说爱情我觉得算不上……毕竟我不懂爱情,你也不怎么懂爱情,两个不懂爱情的人之间,还是不要试图说喜欢的好。”
她话说完,眼睛仍然在看梧桐叶,就是不看徐晏明一眼。
徐晏明偏头看她,挺无奈,目光无力地在粘她仰起的脸上,“你非要这样曲解吗?”
许园缓慢地眨眼,随后低头,眉眼也顺了下来,这次她看着自己的鞋尖说:“以你的条件,你有太多太多可以选择,你又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我的确有很多选择,”徐晏明克制地盯着她,“可许园只有一个。我想和你从头开始,你愿意吗?”
许园险些要动心思了,可转念一想,他俩的问题,似乎也不单是喜欢与不喜欢抑或谁伤了谁的问题,“徐晏明,你忘我是谁了吗?你的亲生父亲把我爸送进了监狱,你觉得我爸能高兴自己的女儿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吗?我要是真和你在一起,我怎么面对我爸?我对得起我爸吗?”
“徐睿远做的事算不到我头上,”徐晏明咬咬牙,无所谓地撇清关系,“从小到大,我见过他的次数不超过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