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每个月跟他们对账收钱,小部分是我自己在管,房客的资料文件里都有……”
许园站在边上听着,感觉伍阿姨像在交代身后事,她心里难受,忍不住插嘴问了句:“伍阿姨,您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呀?”
“小许,你坐下来,”等许园坐下,伍阿姨把资料交给了许园,推心置腹地说,“晏明他懒得理这些,也不喜欢跟房客打交道,所以以后这些事你替伍阿姨管,好不好?”
许园感觉心堵得慌,眼看伍阿姨身体垮成这样,她已经没办法跟伍阿姨客套推迟,只能接过资料来,点头说好,让她放心。
按照伍美珍的意愿,许园把资料搬回自己房间,一个个文件袋拆开,把里面的资料拿出来堆在桌上。
她心情不好,资料内容她根本看不进去,盯着资料神思恍惚了好一阵,忽然想起徐晏明带卧虎下楼挺久了,这会还不见回来,她于是起身出门,打算下去找他们。
她找到徐晏明的时候,徐晏明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指间夹着点燃的烟,在想什么想得出神了,还是卧虎先发现的她,兴奋起来,徐晏明才发现许园。
许园默默在他身旁落座,看着他指间的烟,声色柔和说:“不是说要戒烟吗?”
徐晏明看许园一眼,沉默了一会,回答说:“慢慢戒。”
许园没再说什么,伸手摸了摸在脚边晃悠的卧虎,这时徐晏明倒是忽然话多起来,“我和她关系一向不好。从小到大,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父爱,什么是母爱,我时常觉得自己是个孤儿,只不过是个不缺钱的孤儿。以前觉得如果没有她,我可能会过得更好,但现在我希望她能多活几年。”
关于徐晏明的父亲,许园一无所知,听他提起父爱,她挺好奇想问,却又觉得这种时候不该这么八卦。许园想起自己长大的充满爱的家庭环境,笑了下,说:“我从小就没吃过苦,我爸我妈,还有我哥,他们都特别疼我……”
她话没说完,徐晏明就无语地笑了,抬起手,屈起手指轻敲她脑袋,“你可真会安慰人。”
“……不是,我不是要跟你炫耀我有人爱的意思,”许园认真地说,“我其实是想说,现在的我也很像个孤儿。”
徐晏明觉得她这话说得很蹊跷,他对她的家人一无所知,此刻听她这样讲,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就不好多问提人家的伤心事了,只温柔地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温情脉脉地说:“现在,你有我。”
这话还是让许园感动了一下的,不过下一秒她就没心没肺地撸着卧虎的狗头,笑说:“嗯!我还有卧虎。”
徐晏明蹙眉品着这句话,不太满意地问:“卧虎和我平起平坐?”
“当然不是啦,”许园一脸认真,故意逗他,“卧虎比你可爱,所以卧虎的地位比你高一点,。”
徐晏明心塞塞,仰头叹气:“气人你真是有一手。”
许园眉开眼笑,过后又严肃起来。
“其实伍阿姨自己看得很开,你是没见过伍阿姨痛得受不了又浑身冒汗的样子,那次在医院陪伍阿姨的时候我见到了,看着真的让人心疼又无助。所以有时候我会想,对于深陷苦痛的人来说,顺其自然地结束可能是也是一种的解脱。”
许园反手握徐晏明的手,指腹在他手上轻揉,带着安抚的意味,目光虔诚地看着他说,“所以,真到了那一天,我也希望你不要太难过。”
听她说完,徐晏明深深地看着她,若有所思地沉默好半晌,像在重新认识眼前这个女子。
良久,他嗯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转头,把夹在指间的烟蒂丢进一旁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