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笑了,“这是五星级餐厅,没有一百块钱的酒,一瓶带汽的水都不止一百。”
许园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她以前也是上流圈子的人啊。
“那算了,不喝了,”话虽这样说,许园还是觉得有点失落,想不到徐晏明这个人这么抠门,他明明很钱,却不舍得为新婚妻子买瓶酒,她拿着手机站起来,“我吃饱了,走吧。”
徐晏明没有立即站起身,他慢悠悠地抽了张纸,对折两次,然后站起来,伸臂,餐巾纸擦过许园的嘴角,拭去沾在上面的酱汁,边要笑不笑地说:“吃完东西不擦嘴的?”
许园:“……”
这算是他俩的第一次约会。
回顶楼套房,许园才觉长夜漫漫,需要找点乐子来消磨时光。
徐晏明去洗澡,许园换回宽松舒适的睡裙,开了客厅的电视机,窝在沙发上好一顿找,最终找了部电影看。
《绿皮书》这种电影,以前其实不在她的欣赏范围内,她承认自己生来就是个肤浅的、只图享乐的无用千金。
不过目前她的人生阅历,似乎使她开始懂得欣赏这类有内涵的电影了。
看白色人种对黑色人种的歧视,就像看富人对穷人的瞧不起。
许园忽然想起徐晏明是瞧不起她的。
还想起他说的过伤人的话——
“你根本不懂爱情。”
“你眼里除了钱,好像没别的了。”
“反正不喜欢你这样的。”
正沮丧着,忽听门铃响起,她疑惑地去看了下猫眼,见是酒店的服务生,便没有戒备地开了门。
服务生来送酒的,还有蛋糕。
许园心里其实猜到了几分,但还是跟服务生说明她没订这个。
服务生告诉她这是徐先生订的,许园立马翘起了嘴角,特别礼貌地谢过服务生,见服务生推着餐车不方便进出,她好心情地跟过去,亲自把门关好。
行,算他有良心。
酒是82年的拉菲,蛋糕不同于蛋糕店的那种生日蛋糕,这个做得很精巧,纯黑巧克力外层,表面光滑得能照人,上面摆一朵红色的玫瑰鲜花,黑红搭配,像午夜与激情,带着昭然若揭的暗示。
蛋糕不大,是两个人能吃完的量。
许园把酒和蛋糕从餐桌挪到茶几上,又心思思地拎来两只高脚酒杯,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长沙发看电影。
她坐在沙发一角,歪着身,右手托腮,左手大拇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的婚戒。
她眼睛在看电影,耳朵在听卧室里的一动一静,预计徐晏明再过几秒就能抵达现场,她故意把姿态放得更松了,仿佛单独和男人在酒店里把酒言欢这种事她常做,一点也不新鲜。
徐晏明只带了一套衣服来,没睡衣可换,又不太想穿酒店的浴袍,所以他洗完澡穿上干净的衬衫西裤。
很随意,衣摆披着,衬衫扣子都懒得扣,懒懒散散,衬衫只扣了中间那一粒纽扣,胸膛肌肉若隐若现,他大大方方地在许园面前晃荡,坐下又起来,趿着拖鞋去找开瓶器。
他没戴眼镜,沉默地开酒盖,动作熟练没有出错,许园沉默的目光盯着他侧脸看,又被他的手勾引下去。
她看他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好半晌,又低头看自己手上的这一枚戒指,心忽然像被什么撞了一下,微风下的水波那般微微荡漾着。
这婚戒似乎有魔力,会引人犯错加堕落。
徐晏明递了酒过来,坦荡得毫无想法似的,“既然是你生日,我陪你喝一杯。”
“谢谢!”许园接了这杯酒,拿酒杯的姿势很标准,摇晃着酒杯,低头微笑,娇羞低语,“只能喝一杯吗?”
徐晏明瞥她一眼,补充道:“你想喝几杯都随你。”
“那就整瓶喝完,别浪费。”
“你不怕喝醉?”
“醉就醉呗,反正无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