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剥虾壳,心里一边回着味过去,过去她可从未动手剥过虾,在餐桌上要么是妈妈剥,要么是哥哥帮忙剥,让她自己剥她宁愿不吃,想不到她许园会沦落到剥虾讨好男人的地步唉。
许园手生,一只虾掐头去尾后,被她剥得七零八落很难看,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还是笑眯眯地把这只虾放到徐晏明碗里,然后贤惠地笑看徐晏明,“老公,你多吃点,补补身体。”
对面的伍美珍觉得小许会来事,满意得不行,周桂芳也被许园这股甜劲给甜到了,低头暗戳戳地笑着等磕CP,只有徐晏明的脸色陡然冰冷掉,他看了眼半沉进鸡汤里的破烂虾仁,微微偏头盯着许园,半晌冷声说:“你着急过夫妻生活吗?”
周桂芳感觉城里年轻人真是开放,竟然可以大大方方在饭桌上讲这个!连伍美珍都被徐晏明这冷冰冰的态度给唬住,不敢贸贸然开口当和事佬,不过转眼见许园一点不怯懦也不害羞,还落落大方地笑说:“医生说了暂时不要过夫妻的,你忘啦?”
“我觉得我可以。”徐晏明眼睛一刻不眨盯着许园。
“不急于这一时嘛,你的身体更要紧啊,等你养好身体再……慢慢来好不好?”许园也不怵,与他对视。
“你怕了?”
许园沉默了一下,淡定地以毒攻毒:“老公,你真的想要吗?如果真的想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徐晏明:“……”
两人目光较劲,一冷一热一刚一柔的对峙,许园四两拨千斤不卑不亢的,连伍美珍都服气,她于是在心里暗暗盘算着下个月要给许园加两万块零用钱。
自己的亲生儿子,伍美珍当然知道他这话其实不是针对许园,他是故意说出来让她伍美珍难堪的。
周桂芳以前觉得小许是个很乖的妹妹,此刻才发觉这个乖妹妹原来这么会拿捏男人,她不由得刮目相看,以后再也不敢当人家是妹妹了,应当尊称一声少夫人才过得去。
后半程餐桌上陷入了沉默。
徐晏明是第一个放下筷子离席的,他去他的房间,那些医疗设备和专业病床都还在,这间房是伍美珍特意给他留的,装修都按他喜欢的风格装。
徐晏明在那张名贵的席梦思大床边坐下,打开床头柜抽屉,想找他出事后的一些个人物品,身份证、驾驶证、诺基亚直板按键手机、以及摔坏了的眼镜,果然都在抽屉里,里头还有一份交通事故处理通知书。
徐晏明单手拎出通知书来看了看,交通事故判定对方全责,因为对方是醉驾。他忽而觉得命运真够无理取闹的,自己一帆风顺的人生,因为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醉鬼险些送命……
“晏明,”伍美珍突然出现在房间,站在他身后说,“你能醒过来,我真的很高兴。你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我觉得自己活着的意义,就是给你报仇,可是那个害了你的人,当场就没了,我连个报仇的对象都找不到。”
徐晏明没有回头看伍美珍,也没有说话,淡定坐着伸手抽出手机,试着按了开机键,发现手机居然有电。出事到现在两个多月了,手机不可能待机那么久。
“手机是我给你充的电,”伍美珍拖一张椅子坐下,“每过一段时间,我就拿出来看一看,就怕它没电,以后开不了机。现在好了,你醒了,手机也还能用。”
“您倒也不用这么煽情,”徐晏明抽出身份证和驾驶证,揣进衬衫胸前的口袋里,他背向着伍美珍,望着窗外,午后阳光热烈,他微眯起眼,沉默半晌还是把难听的话说出口,“让昏迷的人结婚这种荒唐事,更符合您一贯的做派。”
“这个啊,你也别怪我,”伍美珍语重心长,“我单纯就是相信吴居士,吴居士说结婚能冲喜,找个生辰八字跟你相合的结婚,这样能帮助你快点醒过来。”
徐晏明直接冷笑出声,冷言冷语:“都什么年代了,这么封建迷信不可笑吗?”
伍美珍倒也不恼,反而笑了下,“说我封建迷信我无所谓,不过你看你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