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证的。毕竟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没办法表达个人意愿,更没办法签字,还有结婚照怎么拍的……简直荒唐。
回到病房,刘先生不在,不知道是不是没脸见这小两口,所以有意躲开了。
徐晏明并不爱耍流氓,也不想占许园便宜,因而他不管自己腿脚有多不利索,洗澡时也不让许园进去帮忙,反而是许园这会儿又拿出那副护工对病人的态度,她坦荡得要命,站在卫生间门外,隔着门问了又问。
“徐教授,你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其实我很乐意帮你洗头的,不过洗澡的话,你要是留条内裤不脱光的话,其实我也勉强可以帮忙的,”里面没有回应,也没有动静,她于是抬手敲了敲门,“徐教授……徐教授?你没事吧?你现在脱光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咔哒一声,门被里面的人反锁。
哦……知道了……他没事…………
许园安静站了一会儿,又开始瞎操心,她轻敲两下门,“徐教授,你不想让我进去的话,那你自己小心点哦,别摔倒啦!哦对了,其实你可以把马桶盖下来,然后坐在马桶盖洗头洗澡,这样就省力多啦……徐教授……徐教授你听见了吗?徐——”
“闭嘴。”早已坐在马桶盖上的徐晏明忍无可忍地蹦出两个字。
“哦……”许园一点也不恼,反而有点开心,声音都变喜悦了,“那你有需要叫我呀。”
徐晏明觉得她真的很烦,于是很不爽地回了句不需要。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了,当他冲掉头上和身上的泡沫,拿毛巾擦干时,才发现……他没带替换的衣服进来!
想不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草!
徐晏明光溜溜地在马桶上干坐一阵子,很庆幸现在是夏天,不然他得冷死。
今天许园给伍阿姨发徐晏明做康复训练的照片,伍阿姨等到这时才回消息,她没问徐晏明的情况,只跟许园说“辛苦你”“感谢你”之类的客套话。
许园于是乖巧地回复:这是我份内的事,伍阿姨不用这么客气。
这次伍阿姨马上发来消息:晏明在做什么?
许园转头瞥了眼卫生间的方向,回复:徐教授在洗澡。
消息刚发出去,许园陡然想起徐晏明没带衣服进去,于是连忙从包里拿一套衣服,然后去敲门。
“又怎么了?”徐晏明极度不耐烦。
许园有点幸灾乐祸,“徐教授,你洗好吗?我给你拿衣服过来了,你开一下门。”
好在这卫生间够小,徐晏明抬一抬坐马桶上的屁股,再使劲绷直手臂,就勉强能开到门。
许园在门口等半晌,也不见徐晏明开门,正想再开口关心他几句,门却霎时开了,她于是连忙别开脸,将手中衣服送进去,下一秒手一空,衣服已经被人拿走。
许园回到床边,看到放床上的手机来了新消息,是伍阿姨发来的。
伍阿姨说:怎么叫徐教授呢,太生分了,应该叫老公。
这可就为难人了,母子俩一个要求叫老公,一个不让叫老公,她到底听该谁的?不过无论如何,许园还是乖巧地回复伍阿姨说:知道了伍阿姨。
本来许园觉得称呼这件事很为难,结果她发现睡觉这件事,才是真的为难。她在伍阿姨家照顾徐晏明的那段日子,有自己的房间,有舒服的大床,还有人供吃供喝,可在医院她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徐晏明安安稳稳躺病床上睡觉,而许园只能干坐在那张硬邦邦的木椅子上打盹,途中几次险些滚倒到地上。
等到实在撑不住时,许园终于在刘先生惊天动地的呼噜声和徐晏明斯文的呼吸声中,放任自己趴到徐晏明的病床边上。她弯起双臂交叠,侧着头把脸枕上去,也睡得不舒服,但总归比没支撑摇摇欲坠的好。
这一趴就趴到天亮,趴到手麻得失去知觉,早上意识混沌中她发现自己头上被什么东西罩着,她有点烦躁地将头上的东西扯开,定晴一看,是徐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