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跳上二楼,站在奚乐窗外,瞧见敞开的窗户,轻轻敲了敲,道:“奚乐,在吗?”
屋内正与奚乐说话的花枕雪一惊,急忙转身看向敞开的窗户,灰蒙蒙的窗外,乌云低垂,压得人心脏都忘了跳动,抑郁难舒。
“啊,我在,你、你进来吧!”奚乐笑道,急忙走到桌边倒了茶。
林遥一跳进屋就瞧见站在屋内的花枕雪,一时间尴尬的连手脚都不知道要如何放,只是别开脸,也不去看他,正好奚乐递茶来,她慌忙接下,随便饮了口,连是冷是烫都不知,忙道:“奚乐,我也不确定我还会在金陵待多久,而且我如今麻烦事有点多,所以我想着趁如今美人刀交给了风寂星,我帮你将之前的首饰当了,你放心,我多跑几家,都说货比三家,我肯定当出最好的价格。”
奚乐一笑,道:“还真是巧了,你们两人来,都是说这件事呢。”她悄悄扫了眼仿佛陌生人的两人,谁能相信,在此之前,两人信任的可以将后背交给对方,可眨眼间,却已天涯陌路,对面不言。
是哦,林遥父母杀了花端呢。
奚乐心中沉沉一叹,忙笑道:“好,你们等我一下。”她走到床边踏板上坐下,伸手在床底下摸了好一会儿,最后抱出那个粗糙的梳妆盒。
“你就放在床下?不怕被人发现偷走啊?”花枕雪见她将梳妆盒放在桌上打开,露出里头昂贵精致的首饰,好奇发问。
“也没办法了,只有那个地方能藏了,能藏多久,也是老天爷的意思。”奚乐看向一梳妆盒的首饰,沉沉叹了口气,随之又笑道:“就这些。”她合上盖子,起身递给林遥,道:“帮我全当了,死当,不必赎回。”
“哦哦,好。”林遥抱着沉甸甸的梳妆盒,心中却有些发虚,她对首饰珠宝的认知还停留在九岁前,也不知如今的她,可否能完全发挥它们的价值。
花枕雪见到林遥皱眉,古怪地竟然就明白了她因何而愁,道:“我跟你一起去吧!免得被人压价。”丢下话,他率先翻窗出去。
“哦,好,谢谢。”林遥抱着梳妆盒跟上去。
两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路上谁也不说话,仿佛是刚好同路的陌生人,她深觉尴尬,故意找话说,道:“都这么冷的天,居然还有这般多人。”
“嗯,是啊。”花枕雪干巴巴应了句,带着她来到金陵城中最大的当铺,道:“就这家吧!我看奚乐的东西都昂贵的很,一般的当铺恐怕吃不下这般多。”
“好。”林遥也不懂,硬着头皮跟他走进仁德当铺。
“客官好,请问是当还是买啊?”掌柜的站在柜台后,拱着手冲进屋的两人作揖。
花枕雪拿过林遥手中的梳妆盒放在柜台上打开,随手拿出一颗珍珠递过去,道:“当,你先瞧瞧这颗珍珠值多少钱。”
掌柜的悄无声息扫了眼粗糙廉价的梳妆盒,家中女儿的丫鬟所用都比这好,却又见对方自如此粗糙的盒中拿出这颗圆润饱满的珍珠,见花枕雪气质不卑不亢,与身后那女子两人皆身带兵器,瞧着也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便也不压价,说了个中规中矩的价格。
花枕雪听了后还算满意,便打开盒子盖推过去,道:“全死当。”
掌柜的接过梳妆盒查看一翻,笑道:“公子确定是要全死当吗?”见花枕雪点头,他便拿过算盘,一一核对,花枕雪竖着耳朵听,身后的林遥心中也在计算,直到掌柜的道:“合计八万两银子。”
花枕雪颔首,道:“好。”他接下一沓银票揣进怀中,扭头看向林遥,抬头往门口走去。
林遥忙迈步跟上,两人穿过热闹街道往朱颜楼走,一路上相距不远,却又不言不语。
街道上人实在太多,两人挤着走甚是慢,林遥沉默许久,突然道:“你打算回杭州吗?”说完一笑,道:“也是,花夫人身体不太好,你也该回去尽孝了。”
“我……可能吧!”花枕雪似是而非应了句,扫了眼她手中佩刀,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