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被花根吸收,花茎缓缓地从碧绿变成猩红,花茎中似乎还能看到一股股细小的洗液流动,直冲花苞。
随着热血越流越多,花枕雪双目渐渐发黑,抓紧凸出石头的手越加发白,花苞却缓缓张开,鲜艳如血的花朵只有掌心大小,柔嫩的花瓣上有着漏洞,仿佛被人剪了一刀,晃眼一看,还真有些像一个骷髅头。
“总算开花了。”花枕雪见鲜红的花瓣迎风微颤,急忙撕下衣摆往左手腕缠了几圈,再打一个结,小心翼翼将手伸进根部,掐断根茎,用丝帕将摘下来的花轻轻包好,再揣进怀中,贴着心口的地方。
母亲,有救了。
他双手抓在石壁上快速往上爬,已是归心似箭。
可失血过多令他四肢乏力,仰头看向直插天际的悬崖,双臂已有颤抖,他抿紧发白的唇,眨了眨视物模糊的双眼,伸手抓向石头要上爬,但却看花眼抓了个空,一声惊呼,人已如碎石悬空下坠。
千钧一发之际,一根藤条从天而降,坠落的花枕雪双手一通乱抓,才将藤条紧抓手中,狂跳的心脏渐渐恢复平缓,低头下看,云雾缭绕的下方深不见底,他脸上染起一抹庆幸微笑,抓紧藤条往上爬。
只他爬的吃力,远不如来时轻松,幸好这时藤条往上拉,将紧抓藤条的人拉上悬崖。
林遥见他一脸喜悦笑容,心知他已完成心愿,急忙伸手将人拉上来,却见他肤色如覆了一层霜雪,甚至能看到皮肤下细如头发丝的青色血管。
“我搞定了,我娘的病能根治了。”花枕雪右手按在心口,感觉到欣喜跳动的心脏。
林遥见他左腕缠着被血染红的布条,微笑道:“好,那先休息一下,再启程回去。”
“不用了,我现在全身都是力气,林遥,我们走。”花枕雪右手扣住她左腕,抓着人就往前疯跑,欢喜道:“林遥,我娘的病有救了,我娘不用死了,哈哈哈。”
林遥被他拉着往前跑,急忙扯出个笑脸,可抽搐的唇角却无法压下凄苦,勉强道:“是啊,花夫人有救了。”
两人顶着寒风,走出渺无人烟的深山,进入繁华喧嚣的江南,一路披星戴月,日夜兼程,途经金陵时,林遥骑在枣红骏马上穿过熙熙攘攘人群,眉头轻锁。
她本想去看看奚乐,可一扭头,见花枕雪满脸喜悦和眸中的迫切,便不言语,心想了解了这些麻烦事后再来看望友人。
“我头怎么晕晕乎乎的啊?”花枕雪一手牵缰绳,一手抚摸脑袋。
林遥笑道:“饿了吧?你失血过多,偏生还一路奔波,要不,吃点东西吧?也费不了多少时间。”
“不说还好,一说吃东西,我就饿得头晕眼花了。”花枕雪勒停骏马,见着街边有一家卖吃食的小摊子,便翻身下马,将马系在摊子边,走到四方木桌边的长凳上坐下,拍着被风吹冷的手,伸脖子看向临街灶头上摆着的吃食,道:“老板,一笼包子,一碗面,一盘猪头肉,一个酱肘子。”扭头看向坐在面前的林遥,问道:“你呢?”
“跟你一样。”林遥将苗刀放到桌上,提起茶壶给两人倒了热茶。
花枕雪冲灶头喊了声‘两份’,右臂支在桌面撑着脑袋,瞧着满身疲惫乏力。
狼吞虎咽吃完一顿饭,花枕雪感觉肚子仍旧不满,又喊着加菜,约摸吃了近半个时辰,才啃着鸡腿冲老板道:“结账。”
老板扫了眼桌上空了的盘子,惊讶两人太过能吃,道:“一共五两一分银子。”
“这么多?”花枕雪惊讶道:“就五两,零头摸了,我们这可是大生意。”
老板瞧了眼只剩空盘子的餐桌,一脸为难道:“行行行,我就当揽个生意了。”
付了五两银子,两人起身走过去牵马,林遥好奇问道:“你盘缠花光了吗?没事,我身上还有好多。”
花枕雪啃着鸡腿上马,一手抓缰绳,一手啃鸡腿,双腿一夹马腹慢走,摇头道:“我爹给我留下的家产很够了,只是……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