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书,这是第一次她的桌子这么乱,可此时她却无心去管,眼看教室里人都要走光了,一会就要锁门。
谢款冬看向严听寒的方向,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单肩背着书包正在跟孟飞他们几个有说有笑,背对着自己。
谢款冬咬了咬牙,他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鼓起勇气拉住了他的手,
“严听寒,我的照片找不到了。”开口的时候,谢款冬强逼着自己镇定些,不要太丢脸,可发颤的尾音和泛红的眼角还是暴露了她。
严听寒低头看到她颤抖的指尖,他知道这个照片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二话不说扔了书包,在自己座位上也找了起来。
几分钟后,两人还是一无所获,严听寒甚至去翻了垃圾桶。就在这时,孟飞折返了回来,他扒着门框,大大咧咧的挠挠头,
“对了严哥,我突然想起来,我上厕所回来好像看到今天的值日生下午好像扔过一次垃圾。”
严听寒和谢款冬对视了一眼,二话不说向操场的垃圾桶存放处跑去,如果去晚了有可能会被运走。
十分钟后,严听寒终于在一排垃圾桶中靠他早上喝的一个空矿泉水瓶确定了自己班的垃圾袋位置。
原因无他,这个品牌的矿泉水特别贵,高达十五块钱一瓶,之前孟飞他们甚至全校调研过,除了他家没人有这条件能天天喝。
这会已经六点半了,夏季的夜晚总是闷热非常,阵阵热浪裹杂着垃圾堆的臭气扑面而来,臭不可闻。
谢款冬边翻垃圾一边脑海里想着回去一定要洗五遍澡,她觉得自己快被熏晕过去了。
她抬头瞄了眼严听寒,他仿佛闻不到那些味道,连眉头都没皱,面色依然平静。
明明平时是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这会却情愿在这翻垃圾桶。
谢款冬喉咙突然哽了下,她用力眨了下眼,没让眼泪流出来,但免不了还是有些哽咽,
“今天谢谢你帮我找照片,其实找不到也没关系的……”
“谢蔻蔻,”严听寒突然出声打断她,
谢款冬抬眸,“嗯?”
“你看这是什么?”他神色依然散漫,下巴稍扬,示意谢款冬看他手中夹着的东西,赫然是那张照片。
谢款冬微怔,眼眶一下子红了。
太阳西沉,渐渐迫近地平线,光线也慢慢变淡,明明就要看不清严听寒的脸,谢款冬却仍然能感受到他的眼神,格外明亮灼热。
叮铃铃——
六点半,谢款冬前一天订的闹钟准时把她从梦中叫起,一只白皙的胳膊从被子中伸出,摸索着把闹钟关了。
五分钟后,谢款冬终于从做了一夜的梦中清醒,她用浑浑噩噩的大脑想着,也许是她爸妈知道她今天要领证了,所以才做了这个梦。
对了,今天还要领证。
她收敛起满身的困意,爬起来去洗漱收拾自己。
纠结了一会,她选了一件缎面v领白衬衣,透着微微光泽感,搭配了一条摩登复古的蓝调经典款牛仔裤,配饰选了一双简单的小珍珠耳环。
一个小时后,谢款冬踏着清晨的骄阳和微风下了楼,严听寒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谢款冬默默叹了口气,每次都来这么早,也不提前给她发个信息。
男人像是提前看到了她,她还没走到车跟前就提前解开了车锁,
谢款冬一坐到车上,就看到车前面台子上有一个白色头纱,她心中一颤,拿起头纱,“这是给我的?”
“不然?”严听寒一副吊儿郎当的语气,顿了顿,他又说,“想让我戴也不是不行,怎么着也得五十万一小时吧。”
谢款冬:“……”真是奸商。
谢款冬默默拿起头纱戴在自己头上,但她发质过于丝滑,再加上是第一次戴头饰,有些生疏,弄了好一会不仅没弄好,还卡住了头发。
“啧,松手,我来。”
严听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