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冬露看着自家小姐从皇宫里回来后,趴在床上一会儿生气羞恼,一会儿又兴奋激动,这样子跟从天池山回来那天一样,情绪变幻莫测
“小姐,小姐,小姐!”
路邈回过神看着小侍女问:“怎么了?”
“小姐,二殿下传信来约你明日游湖。”
路邈听到头也没抬,甩手拒绝道:“不去,明天我要进宫找顾衡川,你去回绝顾弈舟。”
“小姐,你还要找太子殿下啊?”
“我得问问顾衡川什么时候让我当太子妃。”
侍女冬露呆呆看着小姐理直气壮的样子,不大聪明的脑子使劲想着:今日宫里来人宣旨了?她一直在府里怎么没看到,怎么好像小姐说的她已经是太子妃了一样。
翌日清晨,长公主来到女儿闺房中,她本想来喊路邈起身吃晨点的,谁料房里下人说小姐天蒙蒙亮就洗漱进宫找太子殿下去了。
从来没见过路邈早起的长公主感到惊奇差异:给太子当伴读还有这种好处?
一大早就跟着路邈进宫的侍女冬露此刻心理与长公主想法截然不同:小姐给太子殿下当伴读有没有好处她不知道,但是小姐给太子殿下当太子妃她是一点好处也没有。
路邈昨日兴奋的彻夜难眠,总是翻来覆去地问侍女冬露,天亮了吗?天什么时候亮?
相当于路邈拉着侍女一夜未睡等天明,天还灰灰蒙微微亮,冬露就给路邈梳妆打扮了,路邈怕耽误时间,简单地穿了一身红衣,鸦发半挽,簪了一只珍珠扇钗,配了一枚红宝额饰就进宫了。
太子每日天微亮就得上朝议事,作为未来的一国之君,为了表率,顾衡川都会提前从东宫出发,
所以路邈就算在宫门开启后立刻进宫,也是见不到顾衡川的面。
路邈见不到人后没有听侍女的劝告回家,而是问了小太监们顾衡川下朝的大概时间,就坐在承悟阁里等着。
难得早起的路邈坐在太子殿下的书桌前,一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的观察顾衡川的书房。
不知不觉一双还带着好奇之意的猫瞳渐渐的合上,沉入梦中。
随着日头高升,承悟阁里也渐渐充满热意,令梦中的路邈心感闷热,正想从梦中挣扎醒来之时,又得来一场凉爽的夏风,沁入肺腑。
但不过一会儿,这凉风也被烈日灼得逐渐热浪翻腾,带着热气冲向路邈。
路邈被热的受不住,挣脱了梦里的汹涌热浪,被热的眼角樱红的琉璃猫瞳睁开,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顾衡川。
顾衡川像是刚下朝盯着炎炎烈日而归,额头笔尖都冒出细汗,向来冷漠不可侵犯的华贵太子,眼里也吸收了夏日的热意,变得炽热润泽。
但一张俊美的脸还是那么冷酷无情,路邈被顾衡川冷热夹杂的气场一激灵,猛地发现自己占了顾衡川的书桌睡觉,一时心虚赶忙站起让座。
起来时还粗略扫了一眼桌子上有没有不该有的痕迹。
顾衡川斜了睡眼惺忪的少女一眼,径直往书桌走去,“你今日找孤所为何事?”
路邈浆糊一样的脑子被顾衡川一瞪顿时清醒,赶忙道:“顾衡川,我想当你的太子妃!”
顾衡川执起笔的手一顿,继而淡定的继续批阅公文,回道:“你昨日不是还说要当孤的伴读么,路小姐的心意真是善变。”
路邈听着不爽了,不是因为顾衡川话里的鄙夷之气,而是……
“顾衡川,喊我路邈!不是路小姐!”
“……”
刚还感到厌烦的顾衡川心里突然心口一松,将手中的笔放下,冷冷静静地看向无知无畏的少女,两人视线交接,路邈还是那样霸道强势模样。
顾衡川深深吞咽了一下:“路邈。”
“顾衡川,昨天那是我想岔了,我喜欢你,我要当的是你的太子妃不是伴读,伴读你能有很多个,太子妃只有一个,我要占那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