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三份檄文了,有愤怒有质问,甚至有讨伐之意,唯独没提及镇北王府的尊贵。 当然,他们还是很肯定的,镇北王接下来就是要夺位的,不然白费功夫吗? 哪怕是让太子来,镇北王心里就不害怕? 但哪怕是这样,就冲着之前的三份檄文,好些人的心情都在悄悄转变,皇帝做的事实在是太天怒人怨了。 他们以为已经被震惊到了极限,不会再有什么能让他们觉得经验的了。 但看了第四份檄文的时候,所有人都傻了,正如现在的高文麟。 他眼睛死死睁着,很久才开始疯狂大笑,窃据之人?他所以为的正统居然从一开始就是窃据之人。 而梁侯和先镇北王才是苦苦支撑,保住正统唯一血脉之人。 辰王! 当年惊才绝艳到无人不知的人,再一次被提及,而这一次却是作为真正的皇太子。 高文麟豁然起身,高家几个儿子都惊讶入内,急切道:“父亲这是要去做什么?” 不是说重病吗,多少天都没起身了。 高文麟一身规矩朝服,严肃的正了正官帽,朗声道:“去修正我等所犯下的错误。” 他以为会有的大战,以为不得已只能妥协,让镇北王可以少伤及无辜百姓,竟然都是小人之心。 高文麟紧紧攥着檄文,镇北王就没想要大魏的江山,镇北王世袭罔替是荣耀。 但不是枷锁,陈平是真的豁达,他言道大魏国号不会改,辰王才是正统。 魏十八作为辰王唯一血脉,自然应该继位登基,至于女子之身。 高文麟冷笑不止,高声道:“楚国蛮夷都能想通的事,我大魏礼仪之邦竟然做不到吗?” 镇北王不容他人置喙,这种小事他来就好,高文麟身后跟着一群子孙。 刚出了府门,就看到旁边也刚打开了大门,出来的是同样一脸坚毅,一身大朝服的同僚。 两人相视一笑,已经不需要询问,更不需要解释,路上碰到的人越来越多。 但是笑容也更加明显,他们这些文臣或许迂腐,但也正因为这个,此刻他们都出来了。 这也是当日王太妃,亲口问魏十八的话。 “当着大魏的皇帝,撑起你应该的责任和身份,魏十八,你可愿意?” 魏十八抿了抿唇,脑袋里回想起当年遇到的那个小男孩,也是伸出手对她说:“跟我走,你敢吗?” 魏十八缓缓抬手,伸进阳光里,很暖,声音铿锵有力:“有何不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