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所有陈家军,按原计划行事。”陈平翻身上马,让朱三立刻去通知所有人。 他早知道会有这一战,也做好了准备,但现在还不到时候。 太仓促了。 陈平策马直奔守备军大营,他的准备万一来不及,唯一可以扭转的就只有汤国。 此刻,守备军大营。 汤国紧紧攥着秘旨,脸色铁青。 “大将军,这圣旨是十天前发出来的,陛下怎知,宁远城将会有变?还要城防军将军转交?” 副将就差直接喊,跟出兵勾结的就是皇帝吧,就是他默许了来打宁远城? 圣旨必然是要有传旨太监,亲自颁给大将军的,哪里又代领的情况? 又不是战时,两军一共才差了几步路? 但他不敢,世人皆知,汤国忠心不二,哪怕是在军营之中也总是反复强调。 不必认将军,只需要认虎符,听皇命。 副将所言,汤国心里都明白,甚至,知道的更多,五个时辰。 有秘旨在,城防军必然不会真正抵抗,宁远城一定会破。 届时,会死伤多少将士?更遑论老百姓。 当年出兵长驱直入,他以血肉之躯不退,现在有镇北军拒楚兵于御北城外,然而,大魏皇帝竟然为了诛杀忠良之后,亲自引贼兵攻城。 汤国真的不懂,陈平并没有反,镇北王府世代忠心,就非杀不可吗? 哪怕他曾经很多地方,看不惯老镇北王,但不可否认,大魏不能没有镇北军,而时至今日,镇北军,断然不可没有镇北王。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 汤国突然就有点心灰意冷。 一旁角落处默默坐着的方程,突然抬头,看着汤国:“大将军还要遵旨而行吗?” 汤国脸色一沉:“你是戴罪之身,何敢再问出这等话来,圣旨在上,岂容辩驳。” 尤达不服气的顶了一句:“若是将军当真如此想,那我二人,还有死去的郭云城,有何罪之有?” 他们难道不是遵旨而行吗? 汤国紧紧绷着脸,瞪着他们,尤达喃喃,到底是低下了头。 倒是方程自嘲的一笑:“既然将军坚持如此,今天又何必……” “让开,我乃镇北王世子,谁敢拦我。”门外传来一声喝斥,王老三拔剑挡开守门的小兵。 “让他进来。”汤国沉声喝道。 他已经收过陈平两封信了,都是集挖苦讽刺之能事,还有之前,郑大风的那封,也是因为这小子而起。 但人,他还真的从未见过。 小兵顿时推开,王老三掀起帘子,陈平走了进来。 清清秀秀的,一点也不像个练武的人,汤国心道,但身上却带着先镇北王的那种不怒而威,赫赫杀气。 “刚才千夫长所言不错,若是大将军今日不去,邓承平还不至于丧心病狂的攻打宁远城。” “是你?”方程见到陈平,差点把眼珠子都瞪了出来,不过片刻,又摇头苦笑。 原来是这样,他还奇怪,镇北王世子为什么会知道邓承平的藏身所在。 还知道他和友达。 甚至,能把信准确的送到大营里来。 方程之前,倒是问过被放回来两个新兵,但他们都被吓破了胆。 一口咬定是守备军的人抓了他们,要不就是土匪。 汤国的腮帮子鼓了又鼓,方程和友达,他可以直接吼回去。 但镇北王世子,他必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