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解释,陈嘉音却已从久远的记忆中自动匹配每张牌的涵义,宝剑三逆位——三人行,有人伤心欲绝,但这已然过去;审判——旧人归来;宝剑六——疗愈,向远方走去。
老板终于磕磕巴巴地念出说明书中的解释,念到最后,她的声音低下来,轻下来。她悄悄看一眼面沉如水的陈嘉音,没有再说什么。
许久,陈嘉音递回三张纸牌。“多谢老板。”她颔首,又释然一笑。
出门前,老板喊住陈嘉音,“美女,若不想信这些神神鬼鬼,你要不跟他睡一觉?如果还有快感,至少你的身体不反感他。”
陈嘉音未料到,老板有这样振聋发聩的一番发言,她转过头,看向老板的眼神既是震惊,又是无语。
老板却从中读出其他意思,“不是吧,你之前没跟他睡过?”她“啧”一声,惊讶道:“这么纯情!”
她暗红的指甲扣在额间,像是很苦恼的样子。
很快,老板又想出一个替代的方案,“接吻总会吧?亲得下去总还是有感情的。”
接吻…?陈嘉音皱起眉,片刻后,又摇头笑了。
其实,她与谷阜之间,还真的没有接成吻。请注意,是“没有接成吻”,而非“没有接过吻”。前者表明,他们往这个方向努力过,只是没有成功。
陈嘉音冲老板比了一个“OK”的手势,示意她知道了,请老板不要再想出天才的主意。
而等到酒吧散场,谷阜牵着陈嘉音走出窄窄长长的胡同,两人在北城寒冷的街头等车,谷阜将她的发挽到耳后,又低下头来时,陈嘉音的耳畔回响起老板魔音绕耳的话——亲得下去总还是有感情的。
谷阜的唇离她还有三寸的距离,陈嘉音在这咫尺之间,想起他们失败的初吻。
那时的他们因琐事在微信中小吵一架,和好后,两人约定杯酒释前仇,于是一道去live house喝酒。
走出酒吧也是午夜时分,陈嘉音主动挽上谷阜的胳膊,与他并行在笙歌未尽的江畔。
等车的间隙中,谷阜揽过陈嘉音,问她:“吵架的那段时间,你一条消息都没有发,你在做什么呢?”
陈嘉音睨他一眼,杏眼中是清亮的羞涩与欢喜,“在看书,看一本不解气,就看两本,三本。我总能把自己看累了,看到暂时想不起讨厌的某个人。”
谷阜一笑,“最后呢,看了几本书?”
陈嘉音摇了摇头,“好像没有用,我把书柜藏的书都翻出来,连言情小说都没放过,”她仰起头,“没有用的,谷阜。”
谷阜挽过她的发,随后,又将手指按在唇角,按在那张生气时,会说出冷冰冰话语的唇上。他低下头,缓缓地,去找陈嘉音的唇。
然而,他的吻最终没有落在陈嘉音的唇上。
不知为何,伴随谷阜的气息贴近,陈嘉音的心中没来由生出一丝恐慌与抗拒,她不知这分恐慌与抗拒来自何处,可它确实存在。
最后一刻,陈嘉音向前一扑,她将自己埋入谷阜的怀中,却也错开谷阜的吻。
“只有男朋友才可以亲亲。”她不好意思道。
那时的陈嘉音以为,她在最后一刻的退缩只因她虽与谷阜暧昧许久,但谷阜始终没有正式表白,他们之间尚未有确切的开始。她虽不迂腐,却也是家教良好的姑娘,在她所受的教育中,接吻是情侣才能做的事情。
因而,等她回到家,收到谷阜隐晦的一句“今天喝多了”的解释时,陈嘉音是失望的。
在她看来,“只有男朋友才可以亲亲”是对谷阜的暗示,暗示他应当将二人的关系往前推进,可在谷阜看来,这话却是拒绝,是告知他,此时的陈嘉音还未将他看作男友。
这或许是男女思维的差异,又或许,只是谷阜想出的一个减轻心中愧疚的借口,一个垂死的狡辩。
但那晚的陈嘉音没有多想,她总觉得,来日方长,一时的气馁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