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轻到落地便消散了。

“大人……”

酆楚泽停下了擦剑的手。

房间内一片寂静，明明没有多久，却感觉无比的漫长，李知雪一颗心往下沉。

他们没什么交集，她原本不认为她的死讯，对酆楚泽能有影响。

但是当酆楚泽站起身，李知雪能看见，他的嘴唇似乎比刚才更白了，虽然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可总觉得如果来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垮。

等他站定，朝着沉致垂眸。

明知看不到，却依旧留存着最后的固执，李知雪没见过他溃败的样子。

李知雪总记得，他从天而降，给她的依靠。

李知雪哪怕影响他，但应该不多才对，兴许他是遵照酆相的教诲。他报仇雪恨了，还能生活……

李知雪正想着，一个油布包闯入她的视线，塞向沉致。

那包裹明明不大，沉致却颤抖了双手。

“把这个给殿下带去，杜望舒找来的药，能治殿下的病。”

酆楚泽喃喃自语般，李知雪瞪圆了眼，慢慢地看向他。

但马上不敢看向他。

她没有撑住。

听不到沉致的动静，酆楚泽向旁侧了下头，执着问道：“我在问你殿下如何，为何不答复？”

“长公主，薨逝了。”

铛。

剑砸落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李知雪吓得一抖。

酆楚泽笔直地站在那里，脸颊是飞溅干涸的血，她还记得他如风般收割生命。黑洞般的一双眼睛透过沉致，穿到大门。

“您要节……”

李知雪听不到之后的话，她耳畔嗡一声。

鲜血染红了酆楚泽的嘴唇，顺着下巴洞洞而出，触目惊心。

他缓缓倒地，他到死也没有合上眼睛，眼角还留着伤疤的红色，流入眼底。

这是李知雪第一次看他失态。

也是最后一次。

…

众人郊游的喜悦始终无法感染她，天空飘着鹅毛细雨，恶梦让她浑身冰冷。突然有伞斜挡李知雪的头顶，回头一看，是燕若姿。

在梦里成了皇后的燕若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