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还要脸呢,给他们积点口德吧。”
翠花婶子双手叉腰:“我就这样怎么了,是她先说不要的,我又没抢,你们就是偏心,都偏心沈家,一窝丫头片子,绝户头,有什么可偏心的。”
她可是生了两个儿子,将来有人养老送终。
不像沈家,就一个儿子,还病病弱弱的,能不能长大都是问题。
当然,这话她只敢在心里念叨。
张舒林看不下去,走过来劝她:“别说了,人家有儿子,不仅有儿子还有女儿,儿女双全,是一个好。”
不像他们,只有儿子。
翠花婶子哑口无言,气冲冲回去。
沈黎提着东西回家,把东西扔地上,去了里屋,犹豫片刻,对陈桂珍道:“妈,那人来看你和大舅了,你们要见吗?”
陈桂珍愣了片刻,才想起女儿说的是谁,叹息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只当他死了,有什么可见的,不见也罢。”
陈秋旭拄着拐杖进来,盯着那一堆的东西说:“他家门第太高,我们不打算认,小黎,你为什么收他的东西,直接扔出去。”
对自己的亲生父亲,陈秋旭只有恨。
即便知道其中有误会,也无法抹除他心中的恨。
犹记得小时候,别人都骂他是没爹的孩子。
他跟人打架,被人打得浑身是伤,明明他伤得重,别人家的父母总是指责他。
还找到母亲告状,说他们是野孩子,让母亲多管教。
母亲找他们理论,可理论不过。
再后来,他们搬了家,一路乞讨来到了燕京,吃不饱穿不暖,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
那时候陈秋旭八九岁大,男孩子自尊心强,每次被人指点,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到燕京后,他们遇到了陈父。
生活所迫,母亲嫁给了继父。
继父是个好人,对他们视如己出,从不打骂他们,还供他们上学。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流言。
他经常看见母亲偷偷落泪,一问才知道,邻居来说母亲不守妇道,嫁给继父是为了占便宜,为了让继父当冤大头,供养他和妹妹读书。
一直到小弟和小妹出生,这种流言才慢慢消失。
每每想起生父,陈秋旭满目含恨,想找到他,亲自告诉他,没有他,他们一样活得很好。
小时候的他,幻想过父亲来找他们。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父亲从没出现过。
当他长大成人,自己成了别人的父亲,再也不需要父亲时,那个人出现了。
想要补偿他们,真是可笑。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补偿。
沈黎能猜到大舅和母亲的心思,解释说:“我没打算要,那人把东西放下就走了,门口围了不少人,我想分给王奶奶和李阿姨,可她们不要,翠花那个娘儿们倒是想要,可惜我不给她,于是就提回来了。咱们不要可以送人,没必要便宜坏人。”
这个坏人一语双关,一指萧老,二指翠花那娘们儿。
陈桂珍听见女儿说脏话,忍不住皱眉:“女孩子家家,得文明些。”
乡下人说话不在乎,把她女儿带歪了。
都是她,没本事,不能给女儿找个城里工作。
沈黎想翻白眼:“娘,我是你女儿,也是大队长,要是太文明了,镇不住那些人。”
“还真是他们把你教坏了,我就不该让你下乡。”陈桂后悔。
沈黎不想刺激她妈,劝慰道:“我注意些,马上要中午了,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去,鸡汤浇面条怎么样?”
风干的鸡还有,拿来炖汤也不错,虽然没有现杀的味道好,可这年头能吃饱就不错了,也没那么讲究。
他们一家是北方人,喜欢吃面食。
陈桂珍还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