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拥有的(2 / 5)

深更半夜的,她为什么在壁炉里烧这些东西?

哈利来不及思考她这么做的意义,只是直觉不能让她继续烧下去。假如让赫敏知道了他眼睁睁看着坎贝尔夫人烧了这些而不加制止,恐怕会气得也将他扔到壁炉里去。

要怎么才能阻止她?

他是半夜起来找水喝的,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把魔杖带在身上。眼看着坎贝尔夫人又随手拿起一张羊皮纸,看也不看一眼就要往火堆里送,壁炉里卷起来的火舌,已经快要燎着了羊皮纸的边角。

情急之下,哈利只能抄起她搁在地毯上的魔杖,咒语随即冲口而出——

“清水如泉!”

……

她的魔杖和她一样,神秘、冷僻而晦涩难懂,哈利一拿在手里就觉得不自在。从魔杖尖涌出的水流断断续续的,不过好歹是将壁炉中的火焰浇灭了。

失去了火光照明,没点灯的客厅一下子陷入彻底的黑暗。

独属于凌晨时分的死寂空气,一点点伴随着冬日的彻骨寒意从玻璃窗中渗透进来。两个人在无法视物的黑暗客厅中相对默然,伊薇特冷不丁开口问:

“你被——你的思想被墨提斯之息侵蚀过吗?”

哈利愣了一下:“我想……没有吧?”

“你曾和谁立下过牢不可破誓言吗?”

“没有。”

“我想,你也应该没杀过人吧。”

“当然没有!”哈利激动地大声否定道,“除非你说的是伏地魔,那应该和我母亲……”

他的声音渐渐低下去,没有说完这句话,抿紧嘴巴沉默片刻,再开口时,发觉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几乎显得有点生硬:

“你为什么问这些,夫人?”

伊薇特在黑暗中凝视着他,没有回答。

厚重的窗帘缝中逐渐透出稀微的灰暗晨光,哈利勉强能分辨出女巫的瘦削轮廓。雕刻着兽首的家具在阴影里显得格外阴森可怖,他第一次意识到冬夜里的布莱克老宅这么冷、这么静。

过了很久——久到哈利在无孔不入的寒气中打了个冷战——他才听到坎贝尔夫人开口说:

“你知道我能分辨出弗雷德和乔治,是不是?”

哈利含糊地应了一声“嗯”,不太明白她此时提起这件事的用意。

“我的这只盲眼,能看见魔法的流动。”伊薇特轻声说,“没有光线干扰时,看得会更清楚一点,用心看的话,甚至能看得到人的灵魂——至少我认为那是人的灵魂。”

“你的灵魂……”她顿了顿,似乎是在挑选一个合适的字眼去形容自己看见的情形,思忖了一会儿,才慢吞吞地接着说,“并不纯粹。掺杂了一些其他的……光芒——还是颜色?气息?我说不好,但意思差不多是那样。”

“什么?”哈利茫然地问。

“被墨提斯之息侵蚀的巫师,精神中会出现类似的瘢痕。”伊薇特用疲倦的声音解释说,“或者,和他人立下牢不可破誓言时,对方的魔力透过咒语的链接影响到你的魔力,也会在你的灵魂上留下某种印记。除去这两种情况,就我所知……大概就只有杀害某人时,才会使灵魂的这个——形状,变得不再纯粹吧。”

“可是,这意味着什么呢?”哈利喃喃道。

“灵魂属于死亡厅研究的范畴,并不是我的专长。”伊薇特轻飘飘地说,“但如果我是你,我会尽早去找邓布利多谈谈这件事。”

哈利站在黑暗中陷入沉思,但很快就无法忍受这种死寂如坟墓的冰冷氛围,于是再次举起手中的魔杖,将天花板上的吊灯点亮。

伊薇特被乍然亮起的灯光晃得偏了下头。

身处在光明的室内,她似乎就不再记得自己刚才在黑暗中都说过什么了。甚至因为想不明白房间怎么会一暗又一亮,而稍显困惑地皱了一下眉。

她茫然地环顾四周,随即就注意到,男孩手中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