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最后一个周末,掠夺者们如约在对角巷碰了面。
当彼得捧着有他半个人那么高的教科书来到约定好的咖啡店外面坐下时,詹姆正在抱怨莉莉·伊万斯整个暑假都没有对他的信做出任何回应。
“也许她只是施了一个猫头鹰屏蔽咒,”莱姆斯翻看着街边免费发放的小报,随口说,“你知道,那会让猫头鹰找不到她的位置。”
“我们学过这个咒语吗?”詹姆目瞪口呆地问。
“没有,”莱姆斯翻过一页报纸,头也不抬地说:“不过,如果你愿意多看看弗立维教授推荐的书的话……”
“但是这不合理,”小天狼星接口说,“我没有用过猫头鹰屏蔽咒,也没有收到过伊芙写来道歉的信,但我明明看到她在暑假之前买了一大堆信纸……或许是猫头鹰邮局出现了问题,你觉得呢?”
詹姆赞同地点点头,看起来更愿意接受这个解释。
“坎贝尔可能不知道你暑假住在了詹姆家。”莱姆斯好心地提醒他。
“她知道。”彼得插嘴说,“是我告诉她的,在回伦、伦敦的火车上。”
“哦,虫尾巴!”詹姆幸灾乐祸地仰靠在椅子背上,感叹道,“多么体贴的丘比特啊!”
“怎么了?我做错了什么吗?”彼得困惑地扫视过每一个朋友的脸,不安地嗫嚅着解释说,“我是听了大脚板的话……他还说,‘别告诉她是我让你去的,虫尾巴。’”
莱姆斯抬起头看向小天狼星,发现他那位一向高傲的朋友板着脸,但并没有否认,这让他觉得惊讶又有趣。而詹姆则在这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你有写信给她吗?”莱姆斯也忍着笑问,“如果你没有,那么也不能责怪她没有给你写。”
“我在生她的气!”小天狼星不高兴地强调说。
“生气了整整一个暑假?”莱姆斯笑着问,“我甚至都不知道你们吵架的理由。”
小天狼星闭紧了嘴巴,意思是并不打算多解释什么。
“据说是坎贝尔仇视狼人,”詹姆替他回答道,和其他两位朋友分享着自己用了两个月时间打探到的情报,“所以直到她改变自己的态度,我们的朋友——这位大脚板先生,都决定不再和她说话了。”
“这也不能怪她,”莱姆斯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又客观地分析道,“但是,我认为坎贝尔不像是那样的人,说不定这只是一个误会。你应该和她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小天狼星冷淡地说,“这是原则问题。”
莱姆斯叹了口气,不再劝说了。
除了詹姆和小天狼星,掠夺者们整个暑假都没有见过面,虽然常有通信,但想说的话还有很多,他们一直在咖啡店外的露天座位中逗留到黄昏,吃完了玻璃高脚杯里最后一点早已融化的冰淇淋,然后才打算离开。
小天狼星一直都是兴致不高的样子。
他和詹姆是要去古灵阁门口和波特夫妇碰面的,所以走的是和莱姆斯与彼得相反的方向。但直到两个人走出很远,莱姆斯仍然能听见小天狼星大声地评论着贴在对角巷墙上的通缉令:
“……说真的,假如我的通缉令上用的照片和这个人一样丑,那我宁愿自投罗网。”
通缉令上的犯人是食死徒,罪名是虐杀麻瓜和滥用黑魔法。最近这样的事件明显增多了,从对角巷的布告到预言家日报的专栏,每天都充斥着令人惶惶不安的新闻。神秘人依靠纯血至上论吸引了大批追随者,可食死徒的手段变得愈加暴力残忍,到如今甚至已经不加以掩饰了。
放在以前,叛出纯血家族的小天狼星是绝不屑于多看一眼这些通缉令的,可见这番针对食死徒照片的刻薄言论,纯粹是出于迁怒了。
“如果你愿意,”莱姆斯听见詹姆真诚地向小天狼星提议,“我们可以在回去的路上去一趟照相馆,这样你就可以选一张最满意的照片用在你自己的通缉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