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 3)

你说,朕该如何做才能平安度过此夜?”

那人掐了掐手指,东张西望的在大殿中央看了看,将目光落在了管随期身上,伸出手指着他,“这位公子阳气重,又是西北方出身,不受宋国都会气运影响,可以助圣上平安度夜。”

阮浮白神色未变,平静的眸子里流露处淡淡的威仪,视线扫过他,薄唇轻启:“需要他怎么做?”

“只需在宫中逗留一晚便可。”

......

顷刻间,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落在了管随期的身上,让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目光投向阮浮白,薄唇微抿,有些不情愿...

管随期不想独自留在宫中,还是陪伴如此阴晴不定的小皇帝。

他求助的扯了扯阮浮白的衣袖。

龙座上的小皇帝则是捂着唇,唇角微微扬起,看向管随期的眼神似乎是再看一只势在必得的宠物。

只要他留在宫中,明早是死是活都皆由他作主。

哪怕是死在了宫里,阮浮白也不会怪他,顶多闹几天别扭,他们之间的情分也依旧不会变。

他看向管随期多了几分侵略,视线宛如一把刀,想着如何将他生吞活剥...

阮浮白安抚的拍了拍管随期的手,淡声道:“只是一夜而已。”

管随期的心七上八下的跳着,在册子上写:“那你会留下吗?”

他是希望她留下的...

他用他那双黑漆漆的瞳眸看着她,像是一只误入狼营的白羊,湿漉漉的眼睛里带着哀求。

阮浮白心软了,可崔昭若是知道她留宿皇宫,第二日则平白又惹出事端...

佛堂那种地方她一秒也不想呆。

阮浮生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开口道:“管公子何必缠着姐姐?朕又不是野兽,你与朕住一晚还能吃了你不成?”

管随期面色苍白了几分,他能够感受道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带着的癫狂。

这像是一种本能,是动物遇到危险时提前做出的反应,他的心脏砰砰乱跳,心神不宁的攥着纸笔。

他提笔又想写,下面的群臣幽幽开口:“公子是不想留下吗?能够帮助皇上是你的福气,不要不知足了。”

“是啊,听闻宣政殿里的寝宫床榻柔软,灯火暖明,这可是世间少有的福分,公子别太挑剔。”

“皇上为人亲和,只是住一晚而已,你个西夏人真不知好歹!”

......

管随期在殿中孤立无援,双拳在袖中紧握,红着眼看向阮浮白。

阮浮白依旧斜靠在座位上,淡漠的看向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似是在说:你为什么不愿?

他为什么不愿?

不过只是小皇帝住一晚...

可是为什么他心中苦涩?像是被人抛弃一样?

管随期捂着胸口,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不愿意留下。

公主和小皇帝是亲姐弟,他们相处了十几年,他们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而自己则只是一个男侍而已。

管随期孤零零的站在原地,小皇帝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面色阴沉:“你这是不愿意?”

管随期攥着册子,缓缓写道:“没有不愿,我留下。”

小皇帝露出了洁白尖锐的牙齿,笑声在大殿里回荡。

阮浮白深深的看了一眼钦天监那人,又瞧了瞧得意洋洋的小皇帝,似是明白了些什么,嘴角勾起抹讥诮的笑。

她周身散发着寒气,硬声问:“你是一定要让他入宫?”

小皇帝眸色一深,咬牙切齿:“一定。”

双眸隔着大殿交汇,阮浮白面色微冷,红唇紧紧抿着,时间仿佛在此刻凝滞。

又过了很久,大殿中一片死寂,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众人浅浅的呼吸声,阮浮白败下阵,沙哑着声音:“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