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色陡然发白:“那苗疆女子极为可怕,臣妇在家亲眼所见她......”
她的话嘎然而止,阮浮白见她双目圆瞪,眼白翻出,急忙站起身顺着她的气息。
萧夫人浑身颤抖着,整个人往阮浮白身边靠,显然一副害怕到极致的模样,刚刚初见的端庄大气荡然无存。
“她...她...”萧夫人面色惨白,猩红着眼露出恐惧到极致,近乎癫狂的神色,哭喊道:“她在画皮!”
人画骨,妖画皮...
她的意思是这位苗疆女子并非是人?
阮浮白冷哼一声,“少装神弄鬼,若是你看错了呢?”
“臣妇确定没有看错,公主您要信我,若不是真的,您就算给臣妇一百个胆子臣妇都不敢骗您的呀!”
萧夫人急了,语无伦次的向阮浮白诉说她在府中看到的一切。
她乌发散落,珠翠歪斜,瞳眸中盖着一层灰蒙的雾气,双唇开开合合,急于在阮浮白面前表达自己的所见。
她越是这样,阮浮白越是冷静,抵着下巴细细思索,突然问道:“除了你,这府中还有其他人看到过吗?”
萧夫人一怔,颤抖着手说:“我的丫鬟、嬷嬷都见了,她真的不是人......”
阮浮白抬手,将一旁的静心香点燃,“既然如此,我会上报给大理寺,派人去查。”
“不要查。”萧夫人疑神疑鬼的说:“千万不能查,臣妇偷偷的找县衙管事查过此事,派去的人都诡异的死了...”
尸体要不是出现在郊外荒芜的废墟上,要不然就是被猛兽咬掉一半......死状惨烈,惨绝人寰!
阮浮白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她只信奉事在人为。
“既然无人去查,那本公主亲自去。”
萧夫人瞪大了双眼,颤抖着手哀求道:“公主您一定要救救臣妇,若帮我脱离苦海,臣妇一定会当牛做马的报答您。”
阮浮白等着便是她这一句话,不急不徐的开口道:“不需要你当牛做马,只需要你帮我办成一件事。”
萧夫人闻着静心香逐渐冷静下来,开口问:“什么事?”
阮浮白在她手上写了两个字——兵符。
宋国向来只认兵符不认人,所以当初萧于建大张旗鼓的娶萧夫人,娶的可不是将门之女、贤淑的妻子,而是她身后的五万兵符!
只要萧于建一死,五万兵符就可任凭萧夫人处置......
萧夫人心里清楚明白,这是自己的筹码,也是长公主帮自己的原因。
她身下只有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能依附的除了皇室一族,便只有左相...
马车摇摇晃晃的停留在了皇宫门口,阮浮白和萧夫人下了车,皇帝安排的坐撵已经在此等候多时,夕阳西下,在金色的坐撵上闪闪发光。
告别萧夫人之后,阮浮白并没有坐上步撵,而是拉着管随期一起在宋国皇宫中行走。
阮浮白向管随期介绍皇宫中的亭台楼阁,穿梭在九曲回廊,夕阳在天便划出一道橘黄,笼罩着更个皇宫庄严森重。
“我和弟弟小时候并不受宠,只能在偏宫里住,所以对正宫并不熟悉。”阮浮白指向一处地,眸色动容,陷入了眸中回忆:“所以那时只想着,什么时候能出去就好了,天下广阔,我和弟弟一起走南闯北,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被这牢笼困住。”
管随期抿着唇,没想到公主竟然会将皇宫比做牢笼。
他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浓浓的悲伤。
阮浮白轻笑,看着天边斜阳,像是在和他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可惜阴差阳错下,我们被永远的困在这个牢笼中了。”
她与阮浮生,不过都是苦中作乐的人而已...
管随期看着她,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用力的紧了紧。
阮浮白抬眼,对上了他那双清澈温柔的水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