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对管随期有种莫名的安抚效果,他的视线落在了她握着自己的手指上。
阮浮白的手指纤细白嫩,散发着温热,而他的手青筋暴起,就连掌心都透着凉意。
管随期抿唇,慢慢的手指用力:“谁?”
是谁要杀他?
他看向阮浮白,那双猩红的眼里透着不解。
他才来公主府不到一个月,除了范、张二人,他从未与人交恶,更别提用这种下毒卑劣的法子来杀他。
阮浮白淡声道:“是张元,他怀疑你是萧将军派来代替他的内应。”
内应!
张元是萧于建安插在公主府的眼线!
管随期瞪大了眼睛,一脸得不可思议,下一秒,又一口黑血咳出,阮浮白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着他唇角的血渍。
等擦拭完,她勾起了他脆弱又骨瘦的下巴,四目相对,不急不缓的问:“所以,你是吗?”
她那双眸子里带着杀意和薄凉,又有几分不容撒谎的凌厉,这股视线落在管随期的眼里像是一把刀。
悬在他心口处的刀。
管随期坚定的摇头,他都不用纸笔写下,阮浮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阮浮白盯着他瞧了几瞬,忽然笑道:“你知道撒谎是什么下场吗?”
管随期握着笔,笔尖透过宣纸,似是要将整张纸撕裂。
“我永远不会对公主撒谎。”
他管随期不会撒谎,更不会对公主撒谎。
他入公主府,一日是她的男侍,生生世世便都是她的人。
阮浮白松开了他,看向不远处站着的方青和杨吉。
对方青道:“你派人去搜,顺便将范涛给我带来。”
对杨吉道:“你去宫里找曹太医,说是有急事要请,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说完,她将随身的公主令扔给杨吉。
杨吉慌慌张张的接过,疾风般跑出了水云阁。
二人离开后,寝室里只剩下了管随期和阮浮白他们。
管随期艰难的呼吸着,长时间的咳嗽使他喉咙酸疼像是有千万根银针在扎。
他转过身子,躺在了阮浮白的怀里。
“张嘴。”
半响,管随期晕晕沉沉的睁开眼,阮浮白从腰间的袋子里拿出一颗药丸,他下意识的张开嘴,药丸直接塞到了他的嘴里。
管随期将药丸吃下,刚刚那股眩晕感逐渐消失。
“我问你,今日的早膳你吃了吗?”
管随期的面色好了很多,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长公主的怀抱,拿着纸笔写道:“吃了。”
“杨吉也吃了?”
“我们都吃了。”管随期想了想又写道:“我吃的清淡,他吃的油你(腻)。”
他不会写“腻”这个字,只用了同音。
阮浮白深深的看着管随期,语气里带着质疑,再一次确认道:“你将早膳都吃了?”
管随期迷茫的看向她,蹙眉回答:“只剩了一点儿。”
阮浮白差人将吃剩下的早膳拿了过来,只有不到半碗的白米粥。
又让人捉了几只健硕的老鼠,每只都喂了一点儿白米粥。
原本生龙活虎的老鼠此刻瘫倒在笼中,颤抖着身子,不过几分钟便死在了笼里。
仅仅一点儿白米粥,就能让老鼠死,那管随期喝了整整两大碗,怎么可能只是咳血这样简单?
管随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他指着白粥,又指了指笼中死掉的老鼠,似是在问:“就是这碗粥里被人下了毒?”
阮浮白点点头,将剩下的白粥放在一旁,再一次确认:“你喝了几碗白粥?”
管随期伸出两根手指。
他今早胃口好,其实是喝了两碗半。
阮浮白蹙眉,喃喃着:“总不可能是这毒药年久失效了?”
管随期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