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太监红着脸急忙阻止,辱骂道:“就凭你们流着肮脏血脉的身体也想入宋籍?简直不知羞耻,异想天开!”
蛮人们眼里的光芒熄灭,麻木的又垂下头颅。
若是不能入宋籍,他们还不如和刚才那位蛮人一样死在这里,总比回去过牲畜一样的日子强。
小皇帝从龙座上站起,甩了甩明黄色绣着龙王的衣袍,饶有趣味的说:“若是谁能打过猛兽,给他宋籍又如何?”
此话一出,蛮人顿时争先恐后的申请入牢笼。
雄狮高大威猛,一具尸体完全不够它吃,此时正意犹未尽的舔着利爪,目光幽幽的看着即将送来的美食。
蛮人颤抖着身体,赤手空拳与雄狮搏斗。
人又怎会是野兽的对手,在争斗不过半炷香后宣布着雄狮的获胜。
大殿里的血腥味又重了几分,红色的地毯上深了几块,血水从牢笼中渗出。
“无趣…”
小皇帝打了个哈欠,摆摆手,示意太监将人与兽带离。
大殿门被推开,血腥气迎面扑来,侍卫带着牢笼和尸体对上了站在门口的阮浮白和萧将军。
萧将军面色惨白,目光落在了铁笼中的雄狮和尸体上,心惊胆战的吞咽了下口水。
“萧将军行军打仗数十年,这样的小场面也被吓得双腿颤抖吗?”阮浮白对此见怪不怪。看向萧于建,目光落在了他颤抖的双腿上。
萧于建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公主高看臣了,臣是被皇家威严所震撼,此生定忠于陛下和您。”
阮浮白红唇微启,晦意不明的说:“如此甚好。”
夕阳穿过窗纱,罩在大殿中干涸的血迹上。
阮浮白迈入大殿中,小皇帝正在与侍女嬉笑玩闹,见到她后立刻起身,笑意盈盈的走到她面前,拉着她的手。
“姐姐怎么现在才来?接萧将军怎会花费这么多的时间?”他不悦的看向阮浮白身后的萧于建,目光中闪过一分杀意。
耽误他和她姐姐呆在一起的人,都该死。
萧于建被吓得瘫倒在地,勉强跪直身体行礼道:“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
阮浮白拍掉了小皇帝的手,替他整理了下衣物:“路上耽误了些时间,与萧将军无关。”随后语气变得严肃,冷声道:“这里是宣政殿,不是你玩闹的地方。”
她视线落在龙椅旁跪着的侍女身上,侍女衣衫不整,脖颈处还有红痕。
小皇帝一愣,随即笑道:“姐姐说的是。”
他看向太监,吩咐:“把她拖下去,竟然敢在宣政殿勾引朕,乱棍打死都不为过!”
侍女急忙求饶,太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在她挣扎时拖出了宣政殿。
门外传来惨叫声,小皇帝面色不改,向阮浮白撒娇:“姐姐今晚就留下宫内吧,我为萧将军和您准备了晚宴,庆祝我朝大军得胜归来。”
阮浮白赞扬的摸了摸小皇帝的头,看向还跪在一旁的萧于建。
“萧将军意下如何?”
萧于建垂头擦了擦额顶的汗:“单凭圣上公主吩咐。”
他去往边陲三年,刚离开都会时小皇帝刚刚登基,虽是有所耳闻皇帝爱姐,却没有想到两人的关系如此亲密。
皇帝嗜杀,公主对此持放任态度,宋国上下无不因此恐惧皇权。
宋国虽是男皇登基,可照此看来,皇权实则是在长公主手中。
萧于建庆幸,幸好自己回朝时左相崔昭书信自己,叮嘱恭谨对面公主,切不可狂妄自大。这才免于惩罚。
宴会载歌载舞,丝竹管乐声余音绕梁。
等到宴会结束,阮浮白拒绝了小皇帝邀请自己在宫中留宿,与萧将军共同离开了宋国皇宫。
两辆马车穿梭出幽静阴暗的皇宫,阮浮白率先揭开了帘子,“今日宴请萧将军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