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那。” 觉名大师上次承诺愿意召集其他寺庙一道捐赠钱帛,他是知道这事的,但是其中牵扯众多,他不能对此事不理,任由那两人如鱼得水般,将西州攥在手里。这事不成也就罢了,若是成,那也不能那般容易! …… 千佛寺。 一处禅房里,桌案前正坐着两个男子,一时安静,无人说话。等茶水沸滚之后,一男子将茶水分在茶杯了,温和一笑,“将军请用。” 薛绍接过,客气道:“有劳法师。” 空寂只是笑笑,这还是他第一回和薛绍私下独处。他虽说比不得师父境界,但也算是遇人遇事能从容以待,可如今对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心中也一时有几分拿不定,不知道薛绍来这又是为何? 薛绍也不是个多话的人,见空寂没开口,两人之间就一直沉默着,气氛也一时很微妙。 其实薛绍也并非与空寂有过节,但若要是对他心中毫无意见,那也是绝不可能的!不知道空寂如今又是何态度,可之前他也绝计没有会错意,但不管如何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何况只要清容心里那个人是自己,何须理会旁人? 薛绍这样想着,倒也不觉得先开口会如何别扭了,他道:“听闻法师已至西州多日,早前因公务繁忙,未能得空来叙,还请见谅。” 这一番话说的公事公办,也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空寂只是淡然一笑,“无妨,将军日理万机,此等小事何必挂齿。” 薛绍点头道,“应该的。” 其实他也不是特意为了空寂而来,清容与他提过,不管前事如何,如今他们到底也是受了觉名大师的恩惠,怎么样也该来这走一趟表个态,以示谢意,再者空寂也算是他夫妇二人的故人,来此一叙倒也无可厚非。原本清容今日本是要与他一道来的,但她风寒刚愈不久,薛绍也不想让她劳心此事,他一个人来也是没问题的。 但是这话,他倒也不必和空寂多说什么。 于是,简单地寒暄过后,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眼见无话可说,薛绍也不打算多待,打算告辞离去。不过临走时,还是提了一嘴上回的事,他道:“其实上回的事,我与三娘心里是愿意相信法师为人的,但是这事因某些缘故,恐不能够给法师一个交代,还望法师你…谅解。” 空寂虽然也有准备,可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一愣,他的心中如同一面被掷入一个小石子般泛起阵阵涟漪,却不知如何开口。半晌无言,也只有轻叹一句,“阿弥陀佛。” …… 这边鞠昀蔚也刚见过觉名大师,得知有觉名大师出面,西州的其余佛寺也都表示愿意解囊。鞠昀蔚觉得他们估计是看千佛寺这个大寺都出了,他们不出这钱,只怕日后也等和千佛寺之前一样。千佛寺好歹是大寺,还有觉名这个主持坐阵,那些小寺若是碰上这事,只怕只能干看着香火供奉断了。 见这些庙里的主持心里多少有怨,鞠昀蔚自然不介意在这里头再添上一把火。既然他们要眼前的这点小利,那就给他们便是。虽说薛家祖辈也多出征西域边境,薛家后辈在这多少留有威望,长此以往,恐怕这卢开彦和薛绍只怕会人心尽失…到那时,这两人也都只能对都护府听之任之。 鞠昀蔚的随从在后头提醒道:“世子您看,那不是薛将军吗?他还没走远呢。” 他刚刚便听觉名大师说了薛绍来了庙里,没想到此时还能碰见,可不是冤家路窄?可鞠昀蔚却今日兴致颇好,朝着那个身影笑了笑,道:“真是巧,走,去和薛将军打个照面。” 说着,他便快步走了过去,唤住薛绍,“薛将军!好巧,没想到今日还能在这遇见,看来我与将军果然有缘,看来今日将军却是得闲?许久不得见将军,不与我一道去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