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大亮。 躺在床榻上的清容还在熟睡,脸颊酡红。薛绍早已起身晨练过了,见清容还不起来,觉得有些不对劲,就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后来觉得不准,就用自己的额头去贴清容的额,他心下一惊,这温度灼人得很! 薛绍立马唤云娘她们进来,“娘子好像起了高热,快让人去请医师来。” 云娘不敢耽误,连忙应下退了出去找人去请医师来。 颂月立刻打了热水来,拧干帕子要上前,薛绍伸手接过帕子,“我来,你让我的长随去找薛常,就说我今日有事不去兵营,让他将今日的公文都送过来。” 颂月应下,转身而出。 薛绍看着阖眸沉睡得清容,不由得皱起了眉,顿时心中愧疚懊恼,明知她昨日是喝醉了,意识糊涂,可他昨日却是滴酒未沾的,也由着她胡…昨日夜里定是吹风受冻了,不然怎么一早上起来就发热了。 本来昨夜是见她久未回来,这才想着去接人,谁知一到那就看见她醉醺醺地扑了过来,薛绍也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在状况了。 许是喝醉了,清容不似平日那般淡淡的,倒是粘人得很,直往薛绍身上靠,而且抱着薛绍死活都不肯撒手,她一张玉面透着绯色,泛着点点莹润光泽,整个人又依偎在薛绍身上,惹人爱怜,“你抱着我。你身上热热的,很舒服。” 薛绍无奈,可脸上笑意却一分不减,语气也带着几分哄意:“回去再抱,你先上轿子,我们回家。”薛绍几乎不曾见过这样亲近自己的清容,便是在他那时受伤清容也没有这样对他依赖,可不得不说她对自己这般的依赖又很让他受用。 清容抬眸,不解地看着他,目光有些几分呆滞,“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薛绍心道,果然是醉了,还醉得不轻。 “回。你坐轿子回,我走回去。”他看了一眼那轿子,看着也不大,只怕他坐进去,两个人要闷得慌。 清容不知想到了什么,道:“你不和我一起吗?我跟你一道走回去吧?” 薛绍不依,拒绝道:“不行,外面冷,你上轿子去。”说着,就要拉着清容的手往那边去。 可是清容不肯走,她语气忽然带着几分委屈,看着薛绍道:“可是你都好久没和我一起散过步了,你之前还说以后都要陪我散步,原来是骗我的。” 这回换薛绍走不动了,他憋着一口气看着清容,看她这股委屈的神色,薛绍简直无法拒绝。言而无信,是他的不好,今日只怕也是酒后吐真言,清容虽平常未说起过,只怕心里也是对他也是失落的。 他轻叹了口气,半晌还是妥协道:“那我背你回去,你把这披风裹紧了。” 清容一点犹豫都没有的就趴上去,满意道:“走吧。” 薛绍反应过来之后,哑然失笑,真不亏是他的娘子。就算是醉了也能如此厉害,逢场作戏,应变自如。 他自认无法地笑了笑,背着清容回家了。 米氏简直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她看着颂月,“这、这…夫人不用轿子吗?是不是觉得这轿子太小,不愿意…” 颂月忙解释道,“没有的事,米娘子莫多想,娘子喝醉了,见到阿郎正高兴呢。”眼看薛绍已经走远了,颂月简单和米氏道谢别过之后,就和阿珍跟了上去。 米氏见状,不由咋舌,这位薛将军待陆夫人还真是体贴,在外头,也愿意弯腰背人… 薛绍不想颠着清容,想着尽量走得平稳些。也不知是太稳了,还是他的身体太温暖,清容俯在他的背上,许久没有说话。 薛绍都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谁知她又突然道:“长宣,你记得我们成婚那日的事吗?” “当然记得。”他很快回答道,那时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