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四娘相视一笑,道:“夫人这话当真是谬赞。” 韦训颜摆了摆手,“可莫提了,我那女儿却是顽劣得很,便是到处惹祸不消停,可叫人操心,一点也不像我,倒像她姨母小时候。” 清容也不知说什么好,只顺着她道:“如今女娘还年幼,爱玩也是正常的,等大些可就不用夫人这般操心了。” 韦训颜若有所思,随即一笑:“说的也是,我这妹子啊从前也顽劣,可如今却大不相同,比我能干端庄上十分呢。” 清容又与她说笑了几句,正巧便响起了暮鼓,两人不打算多留,便就此别过。清容姐妹俩也打算回家,只是清容似想起了什么似的,便低头吩咐了阿珍几句,自己就和清然先上了马车。 “你当真没听错?”四娘一时吃惊,瞪大了眼睛,又看向清容。 阿珍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掌柜亲口告诉我的。他在西市那间夹缬店里做了几十年的掌柜了,也识得些达官显贵,那韦夫人又爱来西市闲逛,见过多回了,自然不会认错,他还说咱们这是走了运了…” 清容也是一脸的错愕,她刚来雍城,也没见过什么官眷,自然没听说过荣国公府。清然平时也不留心这些,自然也不知,于是她便安排了阿珍去问问掌柜的话。当日在店里的时候,那位掌柜如此殷切,她就猜到韦夫人身份不一般,却没想到如此贵重,居然是当今皇后的亲姐姐! 四娘蹙眉,担忧道:“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皇后的娘家人,若是她们知道了这屏风为贤妃所做,这心里岂能舒坦?” 这话却也不错,后院的夫人恐不乐见妾室得宠,更不用说去贺这份喜了,她们与韦家一开始就不可能亲近…清容也不禁皱起了眉,“可若是这时候反悔,不守信诺,又恐会开罪了这韦夫人,岂不雪上加霜?” 四娘接话道:“那便找个由头?或是称病了,糊弄过去?” 清容摇头,还是觉得有些不妥,那韦夫人本来就是闲来无事寻消遣的,一时病了说得过去,难道还能病了一世去么?“这到底不妥当,我看韦夫人心性纯良,或许不至在此事与我们过不去,倒不如大大方方地顺着她的意思,走一步看一步便是。” 四娘也觉只好这样,却不免腹诽,这也太过巧合了,倒像作弄人似的… 清早的晨鼓已经响了好半天,待坊门一开,行人便如流水般朝着坊道涌出。清容已经与王氏说过,备了马车准备去一趟荣国公府。陆文中和王氏对她识得这韦夫人也是不敢置信,但听清容的说法,也知有些事该是避不开。 “四娘当真说了不去?”清容在房内打扮着,从前她在山中,终日素面朝天也无妨,如今怎么也算是登门做客,再不打扮一番到底失礼。 之前她便与韦训颜说好了,待画好后要拿给她过目一番,再送去店里。故而昨日画完后,她便拜了帖去国公府。 颂萤点头道:“四娘特意让我来知会三娘一声,她今早起来觉身子不适,就不去国公府了,让三娘万事当心些。” 清容:“这倒怪了,前几日还与我说道,要随我一道去瞧瞧这国公府的气派。”她停下了簪钗环的动作,思道:“她这几日也是,从那天自个儿出了趟门后,便不见兴致,总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可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那我一会先去瞧瞧她?” 颂萤忙摇头,阻拦道:“三娘莫担心,四娘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日休息得不好罢了,还是莫要误了正事。” 阿珍也道:“是啊三娘,四娘到底有分寸的,能有什么事?” 清容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想,便收了东西带着侍女出门了。“那我回来再去瞧瞧她。” 出了康宁坊,陆家的马车便往永庆坊的方向驶去。清容记得四娘说过,这永庆坊是王公贵卿集聚之地,与皇城相邻,又与那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