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3)

少女怎么可能有脱发的烦恼呢。”野蔷薇不屑一笑,“该担心毛囊的人是即将奔三的你才对啊。”

“我摘了眼罩说是你的学弟也不过分好嘛?”五条悟抬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茂盛白发,像洗发水广告上的男模一样帅气又做作,“你明明是嫉妒我染头也不用漂发啊。”

你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他们,这种轻快的氛围令你心喜。在这儿待着,你感到自己仿佛凝固的血液、好似僵直的心房,再次流淌、跃动了起来。你好像终于晒到了太阳,觉得很暖和。

“在可乐里的冰块化掉之前,”五条悟伸手挨个指过四个学生,“请某个好孩子负责去把外卖拿回来。”

看起来充满自觉性的虎杖悠仁单独出列,“嗨以!”

你目送那个少年以能够打破世界纪录的极速跑走。

“咒术师,都跑得这么快吗?”你问站得离你最近的真希,“我没见过其他术师……”

“不是。”真希冷静地回答,“那家伙是运动番主角降世。”

五条悟说披萨店只提供一次性手套和叉子,真希回她的单间宿舍从消毒柜拿盘子给大家用,野蔷薇陪她一起。

休息室里剩下你、伏黑惠、五条悟。

五条悟玩起了手机,听起来是在玩跑酷类手游,音量不大,却是外放。在持续加速的“布溜布溜布溜”的吃金币声中,和他时不时发出的“哎呀”“哦豁”等声音中,闭眸休息的伏黑惠的脸色越来越黑,看起来快要忍无可忍了。

而你坐在单人沙发上,双手放在双膝上。伏黑惠就坐在你对面的几米外。

你记得你对五条悟说你不知道自己几岁后,他嘀咕了一句“看起来和惠差不多大啊”。

惠就是眼前这个少年。你出于好奇打量着他,他却倏地睁开眼,你就这样和他对视了。他的表情好冷,惊得你顿时垂下眼帘。

你低着头,察觉到他看你的视线移开了。于是你抬头,他却恰好转回视线,你们又四目相对。他似乎以为自己吓到了你,冷冰冰的面庞,透露出欲言又止。

直觉告诉你,他是内向而冷清的性格,让他主动跟才见面的你解释他无心恫吓你,对他而言大概是一种小型的折磨。你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去帮她们的忙……”

你离开休息室,穿过走廊,去真希的房间。

东京高专历史悠远,连宿舍的地板都渗透出浓稠的岁月感,你听着地板被你的步子踩得吱呀作响,不禁陷入思考——

诅咒存在了多久?人类与诅咒作战了多久?有多少年轻的术师曾经走过,你正走过的木质地板?

你生来咒力高于常人,自幼就看得见咒灵。

事实上,正是因为你总说奇怪的话,说自己看到了怪物,再加上你是女孩,而母亲生下你后失去了怀孕能力,你酗酒成性还有毒·瘾的父亲才对你们母女二人分外厌恶。

一个卑劣烂俗的悲剧故事,讲的就是你的出身。最不走运的,是你的母亲也是酒鬼。

被丈夫家暴后,鼻青脸肿的女人倒在地上,抓着酒瓶往缺了牙齿、吐着血液的嘴巴里灌酒,才会走路不久的你,坐在地上因为饥饿和恐惧而嚎啕大哭,却被醉醺醺的女人凶狠地命令闭嘴——这就是你能想起的,你最早的记忆。

因为没钱去医院,你出生在家中。由于母亲生孩子时也是大醉的,无人知道你具体的出生日期。你平时极少被放出屋子,父亲不知踪影,母亲外出做零工赚钱时,就把你单独锁在屋里。

某天,已经长成女孩的你,被母亲带出来,转手交给两个保镖模样的男人。然后你坐上轿车,来到一座大厦,脱离了破烂屋子的你,被关进了顶层公寓。

将你锁起来的人,从你的父母,变成了一个富有者。

和你的双亲不一样,这个衣冠楚楚的壮年男人说他爱你,称呼你为他的白鸽。你在他搭建的笼子里待了许多年,很少见到他和女仆们以外的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