蔑朝中大臣,行事粗鲁莽撞、重伤大臣,该当何罪?谭昭,我不管他是谭昭还是韩维,他乃罪臣之子,引诱公主,行刺命官,实在当诛。南螺珠一事既已审毕,休要再提。”
他又斥责李偃:“你一向从容稳重,年纪一大把却跟一个丫头过不去,在寡人面前吵吵嚷嚷有失身份。谭昭的事交由司败审理,你也不要再插手过问。”
乔临溪听到要诛杀韩维时已经吓的丢掉一半的魂,她哆哆嗦嗦慌慌乱乱央求:“兄长,求你不要杀了谭昭,他只是一心想为父翻案昭雪,从没有想过对您不利。您放了他,我保证他从此离开郢都再不回来。”
熊饮浓冷漠回道:“寡人对你的容忍已超过常人,都退下。”
“为什么?谭昭为父雪冤,你连一个再查的机会都不给,凭着李偃几句假话就要将他诛杀,你真是糊涂,既然李偃说他是清白的,你就给谭昭和李偃都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
熊饮浓起身欲离去,乔临溪看着他起步走下金阶,只要他离了东阳宫,韩维就必死无疑。
她头脑混乱,耳际轰隆,突然想起韩维曾告诉她,他手臂上的刀疤是为了吓退欺负他的人自残留下的。毫不犹豫从怀中抽出短匕首,发自肺腑喊了声:“兄长。”
对准自己下腹精准无误捅了进去。
在场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乔临溪手扶大殿的柱子缓缓直起身子。
乔原飞奔过来捂住她腹部的刀伤。
“谭昭若无冤,哪里值得我为他豁出性命?求您给他一个为父雪冤的机会。”她的行为既荒唐又骇人,更有几分让熊饮浓钦佩的少见的勇气,但是他也已气的须发乱颤:“你三番五次以性命要挟,当真以为寡人怕你,你既然不怕死,那就死给寡人看看。”
乔原轻轻扶她躺下,跪求国君道:“君上,长明公主自幼就胆大率性,她未进宫前卑职就说过她粗鲁无礼任性刁蛮,您看在她无父无母的份上可怜她,饶了她。”他在此时下了必死的决心要带小妹离开这里。
乔临溪虚弱无力歪在乔原怀中,伤口痛的皱眉,冷汗从鬓角虫似的爬下来,她很害怕,怕这最后的赌博输掉:难道最后的杀手锏都没用,熊饮浓还是跟上次自己闹绝食时一样执拗。
正痛心无力再救韩维,忽听国君软和下声音说:“此事关系到的人都是黄陵侯的旧部,就交由他处理吧。”
熊饮浓走到乔临溪身边蹲下身,伸手掀开她的外衣,不由得轻轻笑起来,谁也没发现他翘起的嘴角,“这丫头实在可爱可恨。”站起身讥笑道:“快去请太医吧,长明公主命在旦夕了。”
乔原迅速抱她回石头阁。去的路上临溪小声安慰说:“大哥,别慌,你看我这手。”她伸出满是血的左手举到他面前晃了晃,“伤的几乎都是我这只手,腹部我避开要害就轻轻捅了一点。”那把匕首先划破掌心才把尖刃插入腹部,血从掌心的伤口流出浸湿衣衫,用这招唬住国君救韩维一命,已经够值了。
乔原冷着面孔不想理她,老半天才说:“我是管不住你了。”
太医刚处理好伤口她就能站起挪动步伐,但是腹部伤痛扯着筋肉,每走一步头皮都疼的发麻。
“既然交给黄陵侯审查此案,我该立刻去见见他。”
乔原见她张口闭口都是韩维,忍不住暗暗感慨:“我一点一点把她带大,教她走路,听她开口说话,现在她有了意中人,又有了一国之君做兄长,她虽在眼前,我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你保重好身体吧,有什么事情,就由兄长替你跑腿。”
乔临溪坐到乔原一侧悄声说:“你派人听听黄陵侯欲如何审查二十年前旧案,若是他有私心,或是李偃狡辩不承认,那我这还有一件让他致命的证据。”
“什么证据?”
“我要到最后一步才能拿出来。”
听闻徒儿出事,仲昆带着卢侯的印信,早灵邵一日多赶到郢都。他从姚礼处得知韩维被关在司败的死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