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后被挨了韩缜一拳,顿时口吐鲜血。
韩缜捣出一掌后呆立在原地,被黑痣男折回身照脖子一掌击昏,又扔在马车上。
乔临溪看见韩缜真面目的瞬间震惊不安,僵在原地不敢动弹,韩缜居然是他,他就是韩缜?
乔原和韩维合力杀掉对方三人后体力虚耗太大,韩维背靠着乔原:“他们都是剑客,太危险了,我们必须撤。”“那你兄长怎么办?”
“只要他在郢都,我一定能找到他。”
临溪因胸口挨的一脚无法站起来,黑痣男必杀她不可,只能躺在地上滚圈逃命。韩维在一旁着了慌,将清风剑用劲甩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黑痣男尻部。
乔临溪吓得惊魂不定,努力喘着气。
韩维对她叫道:“快去上马,我们撤。”他从剑客尻部拔了清风剑,将乔临溪拎上自己的马让她先逃出此处。对方损失五人挫了锐气并不敢追击,褐衣人整顿马匹也匆忙离去。
乔临溪逃离无风林后守在小道一侧等候他们二人出来。一阵慌乱的马蹄声传来,她伸头瞧着,见是韩维和乔原逃了出来,方才从草木后面跳出来。
出了无风林,路上渐有行人,三人方觉得安全。
韩维看他们二人的脸痛快的朗声大笑。临溪问乔原:“我们是不是很狼狈?”
乔原拽了她的耳朵也忍不住大笑。临溪才回想起是脸上涂了一层碳灰,她和乔原悄悄来无风林时,见林中有几棵烧焦的枯树,两人就用碳灰把都脸抹了个黑,她说这是伪装,迷惑敌人的法子。怪道被刺废了腿的剑客叫她“丑丫头”。
“找条河先洗洗,一身的血迹和馊汗。”
韩维和临溪换回马匹,他拉过她的手臂问:“你伤了没?”
“心窝被踹了一脚,这会好了不少。”
乔原皱眉道:“先洗洗,赶紧回去找大夫瞧瞧。”
韩维站在河水中央,水流拂过他的腿缓缓向西流去,他从水中看见破碎的倒映,笑容随波晃动,他很少这么痛快过了。韩缜居然真的活着。这几年韩缜留在他脑中的印象越来越淡薄,连曾经立誓找到他的决心也弱了很多,已被他确认死掉的亲兄弟突然出现,怎么不叫人激动万分。
乔临溪记得韩维只提起过两次韩缜,他说韩缜英气飒爽,跟着父亲学了一身好武艺。可是她见到的韩缜,连她都惊诧心痛,何况是韩维。
三人身上都是些轻伤,不过韩维右肩的的旧伤经这一番打斗又撕扯开来,血迹浸透衣裳,他浑然不知痛。解下衣服裸背坐在石头上,临溪从包裹中翻出两瓶金疮药,说:“你肩上的伤再不护好,我怕你这只手臂也不能要了,流这么多血你就不疼?”
韩维笑道:“当时情况太危险一点不知道疼。你现在倒上药反而更痛了。”
“还怪我了。”
“不是,是我太糙。”
“在林中时你和那些人说了什么,你兄长这些多年都在何处?”
“他们什么都没有透露,而且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要取我性命。”
临溪轻触他身上没愈合的伤口,原来日落下的侠客身影背后充斥这么多的不安和杀机,“短短数日,已有两拨人要来杀你,怕不怕?”
“不怕,我杀的都是奸佞之人,何况我也只是卢侯的门客,寻仇倒不至于寻到我身上来。上次刺伤我右肩的三人不过为了些虚名而来,而这次的人……”他稍作停顿说:“很有可能,是李偃的人。”
“为何?”
“如你所说,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不除掉我他怎能高枕无忧,用韩缜诱我来深林之中是最好的方法。此处他杀我不成,还会用一样手段引我上钩。”
从水中上了岸的乔原穿着湿哒哒的衣服坐了过来,道:“你看清马车里的人长相没有?”
“什么都没看见,对方上来就将韩缜手腕的烫伤露出来,他们十分肯定我熟悉这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