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和怜悯这个异国的公主,垂泪安慰说:“娘娘,您从异国来此从没开心过,您养好伤,我们拼出命帮您把小公主偷回来,带上公主逃出去吧。”
顾绰已心如死灰,喃喃低语:“怎么逃,我还能逃得掉吗?”
侍女白兰悄声说:“找萧护卫,他肯定能帮娘娘。”顾绰紧紧握住白兰的手:“我自从来到郢都,是你们待我如亲人一般,可是这深宫哪里能说逃就逃?”
几个侍女本想以这话宽慰顾绰让她养好身体,没想顾绰像抓住救命稻草,她的双目充满央求和可怜,让白兰不忍拒绝。白兰只迟疑片刻就答应了她:“是娘娘把我们当成人对待,见娘娘这般生不如死,我们一定想办法送您离开这里。”
萧染是后宫守门的小小侍卫,他在门边能清楚地看见顾偏妃的安雀宫。
日日都有个纤细瘦小的身影在安雀宫的廊前坐着,虽看不清她的脸庞,但身影的孤独就像秋日树枝上最后一片叶子。
那女子成了萧染每日必看的风景。
后来萧染才知道她是从柔罗嫁来的公主,才十六七的年纪仿佛就要枯掉,他同情异国的公主,不过他低微的身份连靠近她的可能都没有。
有一日,萧染拦住白兰把她拉到僻静处,从腰上的布袋中摸出两颗梨,小心的放进白兰手中:“这两颗梨是自家长的,我母亲昨日托人送了些进来。我洗的干干净净,你把它拿给顾偏妃尝尝,今年雨水少这梨很甜。”
白兰轻轻笑着,收下了两颗青黄色的梨。
两日后白兰找到萧染,问:“你上次带来的梨我们娘娘很爱吃,问还有没有。”
萧染受宠若惊,急切的回道:“我那还有两粒,就是放了好几天,不知道合不合顾偏妃的胃口。我可以再托人让母亲送些进来。”
白兰指着他的额头笑道:“不必了,把外面的东西私传进来,小心你被罚。”
那日萧染正当值,太阳晒的他昏昏欲睡,白兰笑着走过来说:“我们娘娘要赏你,她说你那两颗梨非常甜美。走吧,跟我去见娘娘。”
萧染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宫中身份高贵的妃嫔。顾偏妃是个很美的女子,她的脸白的透明,但双目没有神采,她依旧坐在廊上抱着猫,远远的对萧染说:“多谢小将军的梨,我把种子留下了,等明年春天种下去,以后就会有吃不完的梨。”
她命人赏了他一块金子。
萧染接下金子对顾绰说:“明年结了梨,第一个就送给娘娘品尝。”
“小将军,你打过杖吗?去过柔罗吗?”
萧染道:“卑职只是个小侍卫,从没离开过郢都。”
她的神情落寞,叹息一句:“是啊,毕竟离这里很远。”
萧染满脑子都顾偏妃的身影,她破碎的身影,一种异样的思绪在他的心中乱撞。
白兰找到萧染时,他没有一丝犹豫。
四月的夜晚还有点凉,王宫在夜幕中沉寂。白兰带着两个侍女,拿着乐息的小衣裳去找乳母,见了乳母时她问:“顾偏妃怕小公主受冻,拿些衣裳过来。我们顺道看看小公主,她近来还啼哭吗?”
乳母回道:“小公主已经睡下了。”
白兰对两个侍女使个眼色。三个人干脆利索用布带将乳母勒晕。白兰抱着小公主匆匆离开,嘴中默念:“乐息乐息,你要是想你母亲脱离这苦海,千万不要哭出来。”
乔装成侍女模样的顾绰坐立不安,她望着泼墨似的暗夜,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直到白兰抱着乐息回来,她才忍不住默默的流泪。
顾绰将乐息包裹好紧紧系在腹部,套上斗篷把头遮住,临走时回头看了眼三个侍女,什么也没有说。她跟着萧染静悄悄穿过王宫内院,怀中的乐息醒过一会又酣酣睡去,不露一点声音。还剩下最后一道王宫的大门,萧染又一次掏出侍卫长令牌对守门的护卫说:“这个宫女染了瘟症,全身溃烂,我奉命把她连夜送出去。”
顾绰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