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手足,一心为黄陵侯效力,闲暇时一起喝酒、下棋取乐,执行任务时彼此帮扶,就像韩郢用身体替张仲挡了一剑,张仲也会替其他兄弟豁出性命。
张仲终于知道韩郢为何一定要当面对质,不肯开口告诉他那贼人就是李偃。
张仲是兄弟六人中最后一个拜进黄陵侯门下的人,被侯府拒之后,若不是李偃追出门外拔刀试了他的武艺,他哪里能见黄陵侯并得侯爷赏识,还凭一己之力光耀门楣。张仲发现自己跟韩郢一样,为了这份兄弟情谊,为了李偃曾改变他家族命运的这份恩情,他选择沉默。
在牢狱中,李偃来看过张仲,张仲只问了一句:“是不是你盗了南螺珠?”李偃楞住了,冷淡地看着他:“不是我。”
十七年过去了。
张仲依然谨慎的对韩维说:“过去这么多年我也糊涂了,我只把我怀疑的告诉你,你如何做要对得起你父亲的人品,他至死都没想冤枉兄弟。”
韩维很久都不发一言,任眼泪淌至嘴角,他所受的震动似前几日漓伯湖的滔天巨浪。他为父亲不值,父亲的好兄弟亲手杀了他。李偃,一个怀瑾握瑜的人,一个对后生仁慈可亲的人,对百姓两袖清风的人,这样的好人居然是自己的仇家。
他把拳头握的发白,问:“李偃只为了一颗珍珠就杀了我父亲,以你对他的了解,他真是这样的人?”
张仲沉思很久,迟疑的回答:“我不知,至今我也不懂他为什么能对韩郢痛下杀手。”
韩维:“我见过他两次,确实是个质朴至极的人,南螺珠不比金银珠宝,他得了此珠又何处消受去?”
张仲道:“你永远不知道人性会卑劣或高尚到何种程度。”
乔临溪伸手轻轻拍抚他的背,又用袖子把他下巴上那滴清澈的眼泪拭去。她问张仲:“司败在卯益城的树林中,也就是你们事发时的地方发现一个还没有死的护卫,他一口咬定就是韩郢偷了南螺珠,为什么?难道他是奸细?”
张仲瞬间惊的目瞪口呆,脸色变的很难看,当时他们余下的人将四个死去的兄弟就地掩埋,还有一个姓王的护卫失踪了。
张仲哆嗦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他就是奸细,我怎么没想到是他,我们十人的人马,唯独王雄消失了。”
临溪:“王雄?所有人都知道南螺珠不是韩郢所盗,只有王雄至死还在说谎,除非,是他事先就计划好一定要这么说,或是有人让他一定要这么说。还有一种可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临死说出的话对世人来说才是真话,他就想冤枉韩郢。”
张仲问:“韩谦温都死了,冤枉还有什么用处?”
临溪低头又想了想,慢吞吞的说:“其实很容易说的通。大家都知道韩郢死了,可留在林中的王雄对此却不晓得。我们假设李偃就是凶手,他从未想过杀人,只想得到南螺珠,他计划让王雄打入内部,而王雄的作用只要能转移众人对李偃的怀疑就行,只是后来计划变动,李偃必须杀了韩郢,可留在原地等候司败来的王雄对此一无所知,至死都按事先串通好的话揭发韩郢偷盗一事。”
张仲揉着蓬乱的胡须点点头:“一路上我们一桌吃一床睡,王雄若在饭菜中下药,确实没有人会去怀疑。”
韩维问:“王雄是何人?张叔对此人可还有印象?”
张仲摇头道:“记不清了,你若想查此人,司败手中会有当年的案宗。”
韩维道:“李偃第二次杀回来可以推断出他开始并不打算杀人,可能因我父亲看见他的脸才做出的选择。王雄只需下药就能帮李偃大半的忙,为何还说出我父亲盗珠这个谎言,对他又有何益处?”
临溪道:“或许王雄只想误导旁人不去怀疑李偃,或是你父亲和他有过节,我不懂,为何王雄能这么听李偃的话,连命都不要?”
韩维心中一惊,过节?
此话拨动张仲心中的弦,他当年何尝不是为了那份兄弟情谊才不肯说出真相,他对临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