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剑(3 / 4)

嗖生风,韩维与之对打几招忽有暂且离开此地的想法,转念一想,平日里常在师父面前夸口能单独行动,第一个对手就落荒而逃岂不让他笑话。

韩维身手轻盈,纵身一跃,左手抓住廊上的横梁,借着横梁的缓冲一脚踢中对方的脖子,痛的汉子连连后退倚在墙上。

屋内人听见打斗声纷纷点起了灯。

韩维不等壮汉从墙边站起,一拳将他击晕,道:“我不想取你性命,你也别阻了我。”

他执剑闯进屋里,董厚已吓的六神无主,战战兢兢道:“你是替闵中做事的?他出的价,我双倍给你。”

韩维怒道:“我是替被你搜刮了钱财的百姓做事,也是为闵中打抱不平来了。他只是个布匹商贩,祖辈定居此处几十载,他要修葺房舍,邻里间阻挠不准他建,你这做官的不但不调解,反而放任同姓家族作恶,拿闵中钱财却又不为他做主,你的包庇致使他全家死了大半,你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韩维本想将他擒拿至渔舍,似那赌徒一样,却听见门外有人围拢过来。

董厚害怕脖子上的剑,慌慌张张地解释:“闵中不是我们本地人,董姓家族排挤他,我做左尹也没有什么办法啊。”

韩维大怒道:“如何没有办法,闹事的一并抓起来,他们还敢与官府为敌不成,是你们的包庇才使他们成了目无法纪的歹人。”

董厚余光瞄到门外有人过来,慌忙大喊道:“救命,救命,杀人了!”也顾不得颈上的刀甩开袖子就要跑,韩维眼疾手快,没等他跨出房门,从背后一剑将董厚的胸膛穿透。

他盯着扶门缓缓倒下的董厚,双手哆嗦不停,“他死在我手中?我杀了人了?”

举着火把的人围在门前,看见地上董厚的尸体却无一人敢上前。

韩维觉得双腿有千斤之重,面无表情走至董厚跟前,拔了剑对围观的众人道:“当年有谁欺侮过闵中的,站出来,今日把这账一并算了。”

众人暗想:果然如传言一样,闵中请的是个冷血杀手。胆战心惊纷纷让出一条道儿让他离去。

韩维拖着剑,心乱如麻、魂不守舍,糊里糊涂上了马往渔舍处寻师父去。

打马在暗夜中跑了许久,记不清自己走的哪条道,看见渔舍时跳下马,打了个趔趄,站稳脚跟后方想起剑上的血迹还没有擦去,忙跑到河边胡乱的把剑洗一通。

师父站在他背后,问:“柏崖,你开剑了?”

韩维沉沉的回应道:“是,师父。”他掀起衣摆将剑上的水擦干,道:“我把董厚杀了,他躺在我脚边。”

师父问:“你觉得他死不足惜,还是罪不至死?”

他犹豫片刻,回答道:“他死不足惜。师父,我困扰的不是他的死,而是一条命就这么轻易的死在我的剑下,我于心难安。”

师父道:“董厚若是被旁人杀死,你会叫好吗?”

“会。”

“你这么做,深受董厚所害的人也会为你叫好。”

韩维默默点头。

进了渔舍,韩维见闵中提着董三血淋淋的人头。

闵中一见韩维,慌忙拜谢道:“少侠,闵中在此谢过你了。这些都他们悄悄送还回来的东西,算作报酬全给你,对我来说已是无用之物。”

韩维接过闵中丢来的沉甸甸一袋财物,道:“董厚已被我杀了。”住了住又道:“杀你儿子的那个少年,我放过他了。”

闵中问:“因为他成了疯子?”

“他受人蛊惑犯下大错,已经为此事付出代价成了废人,你就放过他。”

闵中呵呵笑道:“够了,已经够了。”

闵中拎着那颗人头缓缓离开渔舍。东方渐渐露白。

韩维问:“师父,闵中会自戕?我们不阻拦?”

师父道:“他的意愿已经达到,活着没有死更让他开心。”

“他还有个女儿,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