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灭门祸(2 / 3)

阴郁、恐慌之中,没有人随意走动,也不敢闲谈说话,都在静候一个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的消息。

期间韩郢的同僚姚礼派人来安抚过府上,粗略告知韩夫人,韩郢可能犯了偷盗国宝之罪,有人揭发他盗窃了南螺珠。

午后还有几分炎热的光线透过枝杈洒落在地,猎犬堪狼卧在树底哼唧不停。四月猎犬比赛那会,堪狼这条好狗居然在树林中发现一个婴孩。

韩维紧握兄长送的匕首依偎在母亲脚下,盯着屋外树下的猎犬,突然问:“那个孩子会活下来吧?”

韩夫人先是一愣,后才明白他问的是被人遗弃在树林中的婴儿,当时知道那件事后她还责怪过韩郢:“为何不给孩子抱回来养呢?可怜兮兮在林中冻了几天。”

韩郢回道:“维儿他胆子小,也没问过我就把婴孩送给乔家的公子,我如何再要回?”

韩夫人揉着韩维瘦小的肩膀,才发现幼子这几日来一直默默蹲在自己脚边寸步不离,家中出了大事,他似乎什么都不懂又似乎什么都懂,安静的不像是五岁的孩子,便柔声道:“会活下来,乔家的小公子会善待那孩子的。”

谭驼一瘸一拐又给他们端来了饭。

韩夫人形容消瘦,摆手说:“我还没有胃口,你带着维儿去吧,他还小,好好让他吃饭。”

韩维牵着谭驼的手仰头问:“都好几日了,父亲和兄长到底何时回来?”

谭驼半晌才沉重回他:“你父亲为人宽厚正义,这次一定会逢凶化吉。”

韩维与谭驼的儿子灵邵相差三两岁,经常玩在一处,那日傍晚正与灵邵在后院挖土玩,天边出现一大片通红的晚霞,阳光从晚霞中射出金光,清凉的风从过道吹着他的小脸,院中的柳树沙沙作响,在柳叶摩挲的响声中他听见杂乱的马蹄声和呵斥声。

红霞满天的傍晚,韩维永生难忘。

谭驼猛的推开木门迅速跑来,速度快的好似他的腿脚并没有残疾,一把搂住韩维和灵邵低声命令道:“不要出声,千万不要出声。”

韩维在他怀中几乎喘不过气,却不敢问任何问题,他已听出那片马蹄声的不详。

樊玑城好久没有大事发生了,日子就像喝了杯温吞的白水,当百姓见到二三十个手握利刃的人将韩家团团围住时,那些围观的人几早已炸开,议论纷纷,伸长头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侍卫厉声驱逐也仅仅退后几步,仍旧站在几丈开外等着,悄声嘀咕韩家的大事。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旭并不想为难韩夫人,国君下令搜查韩家,他只是奉命而来。

韩夫人脸上的泪痕未干,试图与司败的人和李旭申辩:“我从未听过南螺珠是何物,夫君也没有跟我提起过,他此趟护送何物去齐国我们全家上上下下都不知晓,朝中的事他也不会在家中提起,你们也搜过了,凡是觉得可疑的东西尽可以拿去。”又恐慌的问李旭道:“我夫君现在何处?”

李旭转身并未回答。

韩夫人手脚冰凉:“我们一家连几日来心忧如焚,也稀里糊涂,李都尉与谦温毕竟同僚,就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何事吧,谦温他在哪里?”

李旭看向不远处的司败大人,低声对韩夫人道:“齐国的泰申君病重,谦温此趟护送的珍品中还有一颗能起死回生的知命丸,有人告发他监守自盗偷走南螺珠、毁掉知命丸,泰申君没等到药不幸身故,现在国君正发雷霆之怒,下令要将此事查个清楚。”

韩夫人慌忙道:“谦温绝不会做这样的事,他人现在何处?”

李旭侧过头不敢看她:“谦温,已死。”

韩夫人一下子瘫软在地,失神的问:“死了?事情没弄清楚,怎么就让他死了?”又猛然想起什么,抓着李旭的衣摆:“那韩明睿在哪里?我的孩子怎么样了?”

李旭疑惑道:“我并没听说明睿随韩谦温同行啊?”

韩夫人痛哭道:“几日前刚听到谦温出事的消息,他孤身寻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