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的武装力量和至冬相比，还是有些差距的，等他稳固了至冬的经济地位，又有足够强大的士兵，璃月该如何自处？”

“在他对璃月露出獠牙之前将人留下，断绝他的后路为我们拖延时间，这样做有问题吗？”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行事如此莽撞，”凝光皱眉：“如果被愚人众发现是你所为，只怕会穷尽一切来追杀你。”

“他们查不到的，那批船根本不是从璃月出发的，”我向她微微颔首：“外型是至冬的款式，船身没有任何标记，船上也没有船员，就连造船的木材和铆钉，也是大陆的通用货。”

凝光的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没有留下痕迹，那就是有遮掩的可能。

“我的人很早就混入至冬做建材生意，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会拿下港口重建的标书。如果新货币的推行不顺利，我就再烧一次拖延时间。”

经过刚刚一波冲击，凝光竟然觉得这个计划还不错，她迅速取来大陆地图铺开：“至冬雪化的时节最快也在四月初，我们还有半年时间。”

“不过，胭棠，我要问你一个问题，你行事素来激进，但这样莽撞又疯狂可不像你的手笔，你在害怕什么？”

我朝她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您如果去过至冬就明白了，愚人众的野心不比至冬的风雪小，他们在七国内到处掳掠孩子，以此为基础提供士兵和实验素材，所以至冬的科技才在七国之内独树一帜。”

“冰之神的荣光下埋葬着无数无辜者的鲜血，风雪之下尸骸成山，人们只看得见愚人众执行官多么风光，谁来可怜那些年幼被迫离开亲人的孩子？”

我掩饰了语调的哽咽：“至冬西北方的雪原上修筑了几条商路，施工的工人大部分是从博士的实验里淘汰下来的残次品。”

“十几岁的年纪，远离故乡，远离父母，经过惨无人道的实验后，还要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在冰天雪地里裹着一件破棉袄夜以继日地用铁镐挖掘几十年不化的冻土。即便如此，用来果腹的食物，也仅仅是一碗照得出人影的汤和两个没煮熟的土豆。”

我救不了过去的同伴，但是我承诺了他们，不会让更多是孩子遭受这种无妄之灾。

“当中的大部分都不超过十五岁，因为他们认为十五岁之后还不能撑过邪眼的实验，就是没有用的废品。就是这些人，也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则是被训练成为愚人众的底层士兵，来入侵他们的故国。”

“至冬想要强国，就一定要踩在其他国家的财富、人民、孩子的身上。神明的荣光，需要他国的鲜血涂饰。”

“而失去帝君的我们，最好的选择，便是在北国的风雪到来之前，将他们拖延在冻土之上。”

“凝光，你有顾虑我明白。我没有，我来做。要璃月盛世承平，民安物阜，国泰民安。那么所有的危险，都会抵挡在璃月的土地之外。”

“为此，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凝光叹了口气，她觉得有些疲倦了。帝君的离去固然开启了人治的新时代，可也让她们身上的担子沉重了许多。时代更迭变换，那根沉重的撑天之柱，以她们的人类之躯，真的能顺顺利利地抗下吗？

国内激进派和保守派划党而立，国外胆大包天想插手璃月内政的不在少数，只是都被她轻飘飘地打了回去。

她们前进的道路上，人治的篇章上，不止是人类的愚知，还有神明的觊觎。

“我拦不住你，”她妥协了：“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每一次行为都在影响璃月的未来，国家的旦夕存亡维系在我们的肩上，我们的意志，决定了国家的走向，百姓的兴亡。你不再是单独的个体，而是国家的一部分。”

她锋芒毕露，气势逼人。这才是凝光，这才是天权。

“我知道，所以，谁都不能从我们手里抢走我们的国家。”

新货币的推行需要七星共同商议，其余几位很快被请来。与从前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