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奄奄一息,作为忠仆不能以身相代,也就只能愁一愁了”他将人带到房门前“不是胡堂主来,老头子我还有些高兴。”
他嗓音沙哑,像是生了锈的老锯子:“不是胡堂主来,就好像还有希望,还有得救。”推开房门,他让开一条路:“小姐向来很喜欢您,想来如果最后一面见得是您,会开心点吧。”
“还未到最后,何必如此悲观,会有好事发生也说不定。”钟离微微一笑,带着东西进去。
他不知晓,在他的背后,新安的眼神一下子亮起来,又一下子冷下去。他冷冰冰地盯着男人挺拔的背影,做着最坏的打算。盘算着如果小姐没了,怎么着也要有个人陪葬,在地下也不至于孤单。
绣房香闺之内死气沉沉,门窗紧闭,房间里满是药味儿。不过进来的男人不在乎这个,他眉头皱都没皱一下,打开了带来的盒子。
一尺见方盒子里是一盏日月山海灯,椭圆的灯罩上绘着山河万象。他点燃了灯芯,将灯放在床头,微黄的光照在胭棠的眉目上,像是流云轻轻飘过,没留下一点痕迹。
钟离伸手,覆上胭棠的眼睛,灯火晃动,投射出岩龙的影子,再揉了眼睛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