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边,她有些混乱地从他怀中抬起头,恰恰撞进苏桓黑沉的,仿佛山雨欲来似的眼眸中。
她看着苏桓轻轻的,却又带着点急迫,一点点抬起她的下巴,在二人越来越近的距离中吻向自己的唇。
灼热的呼吸渐渐升温,直至比烈酒还要滚烫。
外头落了雨,淅淅沥沥,连绵不息。
桌上的菜又一次凉了,只是这回没有人再看顾着再去热了。
这是周嘉宁嫁给苏桓的第二年,也是她迟来的新婚夜,她在这一天,真正做成了苏桓的娘子。
也是这一夜,让周嘉宁生出了苏桓或许会爱上她的错觉。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
*
苏桓醒时,周嘉宁尚在梦中,汗湿的发软软搭在她额前,就像她这个人,柔软如丝。
他有些惊惶地醒来,更有些懊恼地向周嘉宁望去,她苍白的面色和几乎干涸的唇昭示着他在昨夜对她做了些什么。
苏桓不想吵醒她,他极小心地起身,可还是令周嘉宁从梦中醒了过来,她抬首向苏桓望去,只见他那张从来对她冷淡的脸上出现仿若歉意的裂纹,他张口,可到头来只有一句“抱歉,嘉宁。”
他对她说过很多句抱歉,诗会那夜拒绝她时,他的抱歉是因他无心情爱,病中照顾他时,他的抱歉是因将她错喊成了李淑华,那么现在呢?他又是因为什么而对她说抱歉呢?
周嘉宁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净,万般酸楚争先恐后地向她袭来,她怕控制不住再在他眼前丢了人,所以急急低下头,借由那曾缠绕她一夜的长发掩住一身狼狈。
她又是很低的“嗯”了一声,似乎是对苏桓的回答。
苏桓像是被什么刺中了一般,他有些错乱地想要拂开周嘉宁的长发,他怕她哭,他想她一定是哭了,他又一次伤了她的心。
而他似乎总在令她伤心。
他并不知昨夜那酒有助兴的成分在,他也不知自己竟会对周嘉宁做下如此禽兽之事,在他心目中,他们虽成了夫妻,可那只是外人眼里的夫妻,他们不曾亲近,他与她也未曾有过越距之举,可事到如今,这一切都做了实,且都是他的错,他不能也不好再叫她伤心。
“嘉宁,昨夜……是我犯了错,你……我……皆是我之过。”
面对周嘉宁,苏桓竟有些语无伦次,难以解释也无从解释,他想千言万语都不足以诉尽他的懊悔和歉疚,可他不好再辜负周嘉宁,也不能让他的妻子这般狼狈,即使他从不认为他们是对夫妻。
他轻轻地抬起周嘉宁的脸,有些怜惜地为她拭去早已浸湿面庞的泪水。
他的声音很轻,轻轻许下他的诺言。
“嘉宁,以后,我会好好待你。”
泪水模糊了周嘉宁的视线,可她却从这泪水里看到了苏桓的眼睛,那双眼睛终于有了她的位置,且此时此刻,完全属于她。
她在这独属于她的时刻下点了头,她信了苏桓的诺言。
他们一道醒来,又一道出现在苏母的眼前,苏母大喜过望,干脆叫人将苏桓的一应用具从书房搬出去,搬到周嘉宁那儿去。
他们坐在一块吃饭,苏桓头一次给她夹菜,她愣愣地抬首望向他,他便低声道:“不喜欢吗?”
周嘉宁红着脸点头,声音轻得只有苏桓能听到,“我喜欢的。”
他们也睡在了一处,周嘉宁睡在里侧,怕不小心碰着他,谨慎得连翻身都不敢,苏桓在她背后轻声问她:“可是我宿在这里你不习惯?那我回去可好?”
周嘉宁瞬间僵住了,良久,她才道:“过些时候便好了。”
那么后来呢?
如意从那回忆中缓过神来,她擦干了眼泪,望向窗外叽叽喳喳飞过去的云雀,叹气道:“后来啊,我们跟着大人来了京城,京城跟江夏很不一样,这里的人不知道小姐与大人青梅竹马且早有婚约,他们说红颜知己,才子佳人,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