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2 / 3)

桓放下笔,推开了门,视线停留在地上的包裹上,他弯腰拾起,却又不自觉地望向周嘉宁远去的方向。

叹了口气,明明周嘉宁学会了他想要的疏离,他怎么又不满起来了呢?

约莫是愧疚,成婚时他说了会容她敬她,到底还是伤了她。

他未曾想过会再见到李淑华,可偏偏她却那种形式再次出现在他面前。

他不能怪母亲,也不能怪李淑华,更不能怪周嘉宁,谁都没有错,怪只怪命运弄人。

我呸!

若非我在周嘉宁的梦中无法化形,我定要变成一个大棒槌狠狠砸到苏桓的脑袋上!

还谁都没有错?还不怪任何人?

放他娘的狗屁!

难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不是他折腾出来的?

是谁不喜欢周嘉宁还放任她围着自己转了这么多年?

是谁对李淑华情根深种却没勇气站出来与她对抗世俗?

又是谁让自己的母亲夹在两个女子中间左右为难?

他才是罪魁祸首!

亏我以前还觉得他有些可怜,事到如今我哪还看不出这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坏男人啊!甚至他比孟寒昭那狼心狗肺的东西更可恶,至少孟寒昭渣得坦坦荡荡,而不像苏桓,明明这么坏却偏偏把所有的错都推到周嘉宁的强求上来!

我实在是生气,也没看周嘉宁给苏桓的包裹里装了些什么东西便出了她的梦。

周嘉宁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我气不过,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白嫩嫩的脸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可真是个傻子,为了个男的把自己折腾成如今这副田地干什么啊!”

周嘉宁睡得很沉,自然没听到我在她耳边的咬牙切齿,所以我更气了,于是我迈开双腿,噔噔噔地冲向苏桓的院子,我决定要去骂一骂他,不然我今晚上说什么都睡不着了!

我到苏桓院子时,他正在写字,与刚刚那梦里一模一样,我二话不说上前夺了他的笔,狠狠地砸在了他写的字上,巧的是,他写的还正是当年的“静”字。

我开口冷笑:“怎么,心不静了,是开心吧?周嘉宁要死了,你跟李淑华很快就能团聚了,怎么不开心呢!”

苏桓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可我一点都不在乎,我把那副字拿起来放在烛火下看,嗤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是啊,怎么能不开心呢,成亲之前你就盼着她死掉,做了夫妻也盼着她离你离得远远的,现在她终于要走了,当真是称心如意!亏你还说什么要把心给我,你的心有什么用,我不要三心二意,我也不要见异思迁,我要从一而终,要痴心绝对,要至死不渝,你有吗,你是吗?”

被我劈头盖脸一顿骂,苏桓的脸色由青转白,忽而攥着我的手,声音轻得跟蚊子似的:“她不会死的。”

听到这话我干脆笑出了声,不客气地道:“生老病死,怎么不会?”

“你知道我是如何治她的吗?我进了她的梦,从她年少时到她嫁你后,你想不到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吧,见到你的第一眼,她便觉心生欢喜,你那时并不知道她是你父亲为你定下的妻子,所以你还会对她笑,拿走落在她头上的花,拍着她脑袋喊她嘉宁妹妹。”

“庄子那夜,她扑了一袋子的萤火虫,因为听到你说流萤甚美,便想捉来送你,那时她十岁,可却把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了心里。

你说你无心情爱,她难过得很,却又不知与谁倾诉,于是写了很多封信,你见过那些信的不是吗?她的嫁妆,比珠宝首饰还要珍贵的宝贝。

对了,说到李淑华,你知道周老爷想过弄死她的吗?但是周嘉宁却说,她入学堂本只为求学,儿女之情只是意外,女子求学本就不易,怪不得她。

她怕黑,每晚都要点一盏灯才敢闭眼,然而你生病的那段时间她却在一片漆黑中守着你,因为烛火的光会令你皱眉,夜里但凡你有个什么动静她都会立马醒过来,你知道她是怎么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