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3)

良辰美景时,洞房花烛夜。

苏桓吃了一些酒,他本就长得丰神俊逸,更因这酒生出了些肆意洒脱的不羁,脚步微晃,在喜娘的道喜声中缓缓步入屋中。

嘉宁盖着红盖头坐在喜床上,一动不敢动,听着周围人的贺喜只觉一颗心都快跳了出来。

“新郎官揭盖头咯!”

随着喜娘的一声脆响,嘉宁头上的盖头被秤杆挑了开来,烛火下的女人面如桃花,娇羞艳丽,一双明眸春水般的多情,她不敢抬首,低着脑袋,睫毛如蝶翼般蹁跹惑人。

新郎官俊俏,新娘子美貌,喜娘不住说着好话:“郎才女貌,真真是一双璧人!”又捧过酒杯,笑呵呵地道,“饮过合卺酒,共入鸳鸯帐。喜鹊枝头闹,贵子今夜到!”

嘉宁被这话闹得越发羞怯,正不知如何之时,苏桓已接过酒杯置到她面前来。

周嘉宁方才抬头看他,只一眼便让她刚刚还雀跃的欢喜坠入了深渊,她的夫君面容沉静,不惊不喜,冷淡到有些绝情的模样。

她愣住了,喜娘见状却只当她害羞,忙不迭地吆喝:“新娘子这是怕羞了?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郎君娘子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结发为夫妻,嘉宁看着面前的苏桓,却忽然不知道这个求来的婚事是否真的会恩爱不移,她望着他,期盼着跃动的红烛能让他眼中燃起一丝喜悦,可苏桓只是冷冷地道:“不想喝吗?那便不喝了。”

“不,我……我喝的。”

周嘉宁在他即将要收回手时拉住了他,对饮交杯之时,她再一次认真地看向自己的夫君,这是住在她心里许多许多年的男人,是她从小就最喜欢追在他身后不知疲倦的男人,是她一早就盼望着能嫁给他与他夫妻恩爱的男人。

她啊,会被怜爱喜欢的吧?

可那夜苏桓没有留下,大红的喜被,燃烧的红烛,交颈的鸳鸯,独守空房的新娘。

等宾客散去,四下无人,苏桓对她说:“周嘉宁,我不爱你,但我会容你敬你,直至你厌了我倦了我,我们二人分离,从此再无瓜葛。”

梦中的周嘉宁枯坐在喜床上哭得狼狈,现在的周嘉宁同样痛苦地梦呓着,如意见她这幅模样,忙抱着我的胳膊求我:“木香师傅,饶了我家小姐吧,她这样难过,如意心疼。”

我把周嘉宁从梦中唤醒,她呆呆地望着我,我问她:“你厌了倦了吗?”

周嘉宁点头,我便就着梦里那话继续说:“他当初答应了你,既然你已厌了倦了,那他就该放了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小姐,木香师傅,咱们是要着手准备回江夏吗?”如意有些欣喜地问。

我帮周嘉宁点了头,道:“收拾吧,迟早要回去的。”

周嘉宁默不作声,莫非是还对苏桓余情未了不想他应诺?毕竟梦里的她实在是糊涂,一步错步步错,既然苏桓不爱她,她又为何非得嫁给他,不是自找苦吃是什么?可苏桓也不无辜,若不爱她,何苦跟她生个孩子出来?难道周嘉宁还能逼他一定要给她个孩子不成?

我越发觉得,情爱这东西不仅有毒,还能让人变傻,我那便宜阿娘傻不愣登地要跟一个坏男人,周嘉宁也傻不愣登地要跟一个不爱她的男人,瞧瞧她俩,哪个落得了什么好下场?

周嘉宁心绪不平,如意又着急,这半日我就没再入她的梦,而是回了我的老巢,桃花坞。

说是桃花坞,其实半朵桃花也没有,实在是我这妖懒得打理,遂全都长的杂草,杂草里最多的就是兔子,其次便是蛇。

我那便宜阿娘是个狐妖,蛇是喜欢吃狐狸的,所以老有各种各样的蛇跑来烦我,于是我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在这些蛇里找个头头来贿赂,让他管住别的蛇,不要来触我的霉头。

我贿赂的头头叫孤鸿,也是个妖怪,且还是个一出生就被誉为妖王的大蛇。

但他长得一点都不妖,反而仙气飘飘,初次见他我还以为是被哪个妖怪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