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清秀,貌若好女的少年背着书箱叩响了书院的大门。
如意好奇地盯着人家,同嘉宁说:“小姐,那位小郎君生得好生标志呢!只是略瘦了些,奴婢都怕那书箱将他压坏呢!”
周嘉宁笑着点点她脑袋,道:“你这丫头真是失礼,净说些胡话。”
如意吐了吐舌头,忽而惊喜地唤道:“小姐,快瞧,苏公子出来啦!”
嘉宁连忙敛起了面上的笑意,略显慌张地望向来人,却见苏桓立在她轿子外头,伸手作揖:“敢问周姑娘唤苏桓来所谓何事?”
他话说得生分,周嘉宁刚刚泛起的相思霎时也成了满腹苦水,她强压着内心的委屈,捧着送来的青竹料子,轻声道:“锦绣坊新送来了些花样,我瞧着这青竹好看,想来送些给你。”
苏桓拱手推却:“多谢周姑娘,只是苏某不喜青竹,还望海涵。”
如意瞧着气氛不太对,一会儿看看轿外的苏桓,一会儿看看轿里的嘉宁,心儿砰砰乱跳,这时苏桓又道:“若周姑娘无事,苏某便先行告退了。”
嘉宁垂着脑袋,低低地应了一声,苏桓便转身走回了书院。
如意一点点凑了过去,小猫儿似的拱着脑袋哄嘉宁:“小姐,奴婢有些饿了,咱们回府用饭好不好?”
周嘉宁抱着那青竹料子,硬是挤出了个笑应了下来。
如意悄悄回头望去,即便苏桓的身影早就不见了踪迹,可他冷淡又疏离的模样还清晰地立在她面前。
她想起了小姐问她的话,他也会这般想我吗?心道,这苏公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小姐这般好的人竟不知爱惜,脑子怕是给狗啃了去,她再也不要在小姐面前提起这人了!
“木香师傅,我家小姐怎么样了?”
如意晃了晃我的手,将我从周嘉宁的梦中唤了回来,我瞧着面前的姑娘,竟一点都找不出梦里那个天真烂漫的模样,只是这护主的架势同那时如出一辙,我笑着问:“你不是觉得苏桓脑子被狗啃了吗,怎么又让你家小姐嫁了过来?”
许是没想到我会连她过去想些什么都一清二楚,如意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良久,她叹了口气,道:“我总以为大人他只是性子冷淡,但他们青梅竹马的情分,大人也总归会待我家小姐好的,我错了的,他不喜我家小姐,又因着李淑华深恨我家小姐,怎么会待她好呢?”
“李淑华?她是谁?”
如意扯出了个讽刺的笑:“苏大人的心上人。”
我还未来得及问那李淑华之事,苏大人便又一次寻了过来,这回他背着光站在门口,只拿一双深沉的眼瞧着我,我抬头朝他望去,他如梦中那般抬手作揖,道:“木香大夫,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没有不答应的道理,便起身朝他走过去,怕吵醒睡梦中的周嘉宁,他带着我走到了外头。
周嘉宁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梨树,此时梨花盛开,瞧着浪漫又多情,像极了书生小姐话本中的定情之约。
苏桓约莫睡得不怎么好,面色略有青白,眼中也尽是疲态,他立在我面前,自带一身潦草的孤寂:“大夫,我家夫人身子可还好?”
我摆手:“我想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她身子不怎么好,怎么,苏大人眼神不好吗?”
被我呛了一口,苏桓也不生气,他只是用那悲伤而孤寂的眼神望着地上的梨花,轻声道:“我知道,她怨我,恨我,不想见我,可我不想她死,木香大夫,你可有法子救救她?”
我摇头,颇为诚恳地说:“有是有,不过生死之事全凭个人,若是她自个都不想活,我也没办法。”
苏桓先是一喜,而后又陷入了仓皇,他听懂了我的意思,却又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我可不在意他在想些什么,又是何种情绪,我只好奇如意口中的李淑华,便问道:“苏大人,那李淑华是谁,是你的心上人吗?”
他不言语,一双眼睛比这散乱一地的梨花还要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