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就在家待着,别没事出去发疯。
侍女走后,林窈窕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大吵大闹了好久,弄得房间里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
将军府内此时唯萧示封一人。
他坐在桌案前,身前是一沓沓军里传来的信。骨节分明的手指攥握着毛笔,提笔动作间行云流水,不一会儿,信上便落下一行行批注。
字迹工整却又不失苍劲。
香炉里的暗香缓慢燃烧,香烟飘散在空中,虽已至夜半,房间里依旧灯火通明。
最后一封信写完,萧示封放下笔,双目微阖,仿佛在等待什么。
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
看着眼前背对着他,似乎毫无防备的男人。下一秒,掏出锋利的匕首使劲朝他捅刺过去。
就在匕首快到达他身后时,萧示封终于动了。
他睁开双眼,侧身避开袭击的同时,右手顺势抓住刺客手腕,将原本冲着他的匕首生生调转了方向,迅速刺入刺客胸膛。
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有一些落在萧示封的手上,白皙的皮肤瞬间沾染上血色。
与白日里的温文尔雅不同,此刻的他周身气质冷得骇人。
面无表情地抬手看了一眼,他转身返回桌案前,屈起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一个全身着黑衣的人迅速出现在房间里。
“主子。”
单膝跪在萧示封面前,余光注意到地上身体已经逐渐冰冷的刺客,眸光微微一动。
萧示封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沾血的手指,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半晌,轻声呢喃,声音低地似在自言自语。
“第十九次。”
闻言,跪着的暗卫额头冒出冷汗,强撑着回答道。
“是奴才失职。”
这话一出,宫内气压骤然下降,萧示封慢慢走到暗卫面前,目光却没有看向他。
注视了凉透了的刺客一会儿,他蓦得笑开。
“你说,这次又是谁?”
萧示封脚尖轻点刺客的身体。
“是外敌?”将目光投向暗卫,“还是大臣?”
“亦或是宰相?”
暗卫不敢回答,只是沉默地将身体绷的笔直地跪在地上。
房间内许久没有声响。
半晌,响起一道低沉却透着寒意的声音:“处理了。”
暗卫答“是”后,扛起刺客尸体,转瞬间消失在房间内。
萧示封站在原地,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轻启。
“十四。”
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暗卫出现在面前。
“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又哑又聋,会因为溺了一次水,就变成正常人了吗?”
十四摇了摇头:“臣不知。”
“罢了,”萧示封走到衣架前,开始解衣服上复杂的盘扣。
“盯着宰相府。”
......
几日后的清晨。
一大早,林幼千就迫不及待拉着桃儿去东殿布置她的纺织厂。
殿内的清洁已经完成大半,现在差的就是纺织用的工具和布匹了。
林幼千想了想,回到房间内,走到梳妆台前取出自己仅有的几件首饰,拿了块布包好后郑重地交给桃儿:“你帮我把些东西卖了换些钱来。”
桃儿不明所以地打开一看,发现包裹里是林幼千所有的家当后,下意识拒绝道:“小姐,这可是您为数不多的首饰啊,要是都变卖了,您日后出门还怎么梳妆打扮啊!”
“温饱都快解决不了了,还在乎什么打扮不打扮的。”林幼千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这两日送来给她的吃食越来越少,许是厨房里的那群人听说了她和林窈窕间的矛盾,故意为难她以表明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