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将他斩杀于此。

阿颜面色大变，她飞身到紫青剑阵外，先是看向那边操控此青剑阵的风槿，却见他看也未看她一眼。阿颜知道风槿除了白芨，眼中再无其它一人，只能求道：“仙帝，阿颜求您，放过他们。”

白芨看着她，目光深邃莫测：“你知道放他出阵的后果吗？”

阿颜却是怔怔地看着白芨，双手紧紧地在身侧握紧，看着眼前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却是无法再向之前一样，她垂下头，本来是一个简单的问题，但是一时心中太多事情涌了出来，让她无法整理清楚头绪。

这时，阵中的南松发出一声恐怖的怒吼，身上爆发出一阵毫无章法而又无差别的攻击，连顾屿都被他一掌挥开，若非原神咒的禁锢，恐怕周围一切都要受到波及。

阿颜立刻抬头，眼看白芨就要出手，连忙喊道：“不要，仙帝，他们只是想要乾坤汤之法，阿颜求你了，仙帝，放过他们！”

白芨却是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他此时已经失了灵智，我救不了他。”

“可以的，仙帝，您可以的！”阿颜激动之下，正要说什么，却见白芨眼神悲怜地看着她，那张她无比熟悉此时却又无比陌生的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神色。

阿颜张着口，却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跟在他身边数百万年，又聪慧通透，只需要他轻轻一点拨，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剑阵中的南松身形再次开始膨胀，但与刚才不同，刚才尚有理智，此时却是如同一头野兽，双眼通红，头发散乱，口中獠牙长出，在剑阵中四处闯荡，但他本就受了重伤，紫青剑阵和原神咒的禁锢之下，他无法闯出，目光一转便看到了与他同在阵中的顾屿，便朝着顾屿冲了过去。

顾屿不能出手伤他，但却也在阵中出不去，只能狼狈地躲着他的攻击。

阿颜此时脑海中涌出无数的事情，千红酿将她身上的污秽洗尽，无数她曾经看不清的事情如今已经全都清楚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甚至一些极为遥远的事情此时也变得无比清晰起来，那一幕幕的画面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思绪仍旧有些混乱。

但是眼看着南松已经越来越控制不住，再这样下去，白芨一定会出手。

阿颜跪坐地上，无助而慌乱，看着阵中如同野兽的南松，两行眼泪再也忍不住地从眼眶中滑落，顺着脑颊落到手背上。

从她见到他开始，从未见过这样的南松，他总是温文尔雅，谦和有度，她曾经一度不相信他是混沌九兽，在曾经的记载中，混沌九兽是在六界初分时诞生，继承了六界众生之恶，乃为凶兽，而南松，却格外不一样。

后来因姻缘一事，他再不愿意见她，但也从未想过要伤害她，明明的捷径，但却选了一个最难却对她来说最为有利的办法，寻遍六界，只为千红酿。

他向来对修为一事不甚上心，沉迷于书籍字画，总是感叹，她是他最想读到的一本书，因为她身上有自天地开辟以来的所有事。

世人所著之书，哪怕再公允，也依旧会带上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批判和喜恶，但她没有，读懂了她，便可读懂世界一切，只是不知为何，连她自己都无法真的看清自己。

直到今日。

千红酿洗尽一切污秽，所有的一切都展现在她眼前。

她看到了一切，也明白了一切。

“八公子……”阿颜低着头，轻声出口，但后面的话却没有说出口。

千红酿已成，阿颜已不再是无盐之女。

伸手贴上自己的脸，细腻而温热的皮肤，阿颜闭上眼，眼泪再次滑落。

可惜，可惜没能以最美的样子见到你。

阿颜站起身，伸手间，仙器再现，仍旧是那只笔，笔身却已变得莹润如白玉，笔尖无墨，却随着她的心意，一幅画卷自空中被徐徐展开，画卷之上，一个身着鹅黄色对襟襦裙的女子浅笑嫣然，双手背在身后，清镌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