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去，我跟去好吗？”

这时，萧冽似乎查觉到什么，目光看向窗外，一只金蝶现身，飞到了萧冽的身边，萧冽伸手，金蝶落在他的手背上，蝶翅飞舞间，萧冽静静地感受着金蝶带来的讯息，眉头微微一皱，但又迅速散开。

南松看着那金蝶眼熟，认出了是依依的蝴蝶，问道：“五哥，你让老九去哪里了？”

萧冽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说道：“你若担心，便去就好，白芨若真想帮我们，你在若不在，他都会帮。若是担心阿颜为难，隐去身形就行。”

说着，那金蝶飞到了南松身上，化作一阵烟尘，飘落到了南松身上。

忘忧蝶粉。

南松心里挣扎着，最终还是放心不下阿颜一个人去，刚要走，萧冽却是喊住了他：“等等。”

南松脚步一顿，回头看他，萧冽却是看向他的手中：“杯子放下。”

屋中此时便只留下了萧冽和叶妩，南松走后，萧冽却是没有再打坐，他站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叶妩安静而苍白的脸。

虽看似平静，但是刚才他并未真的能静下心，当初小妹为了救他而死，如今叶妩又为救她变成如今模样，他决不能让历史更次重演，让叶妩重蹈当年的覆辙。

那边，南松迅速赶去仙界，一路上因着有忘忧蝶粉掩饰，再加上他的修为，竟也是畅通无阻的，只是进了南天宫时，却不敢靠得太近，毕竟以白芨的修为，真的刻意想找到他的踪迹并不难。

南天宫缥缈而华美，精致到如同幻像，但是殿中空荡荡，无一待丛，只有坐在上位的白芨和站在殿中的阿颜。

阿颜此时没有戴面纱，毕竟面对白芨，她也没有遮掩的必要。绢秀的面庞看来却是与南松他们在一起时不太一样。

南松仔细看去，阿颜此时面上没有太多表情，显得格外冷静，甚至到了有一丝冷漠的地步，与平时温柔中略带怯弱的样子相差甚远，如同一幅笔锋最完美的字，虽美，却少了让人动情的意。

“仙帝。”阿颜恭敬地行礼，再起身，睑眸垂目，以示恭敬。

白芨由上而下地俯视着阿颜，一时并未出声，静静地凝视一会儿后，白芨站起身，缓缓从台阶上走了下来。

阿颜见他走到她面前，连忙退了了一步。

白芨见她后退，停下了脚步，轻轻一笑：“你终究还是没能做到。”

阿颜低头垂目，肩膀却微微收紧，紧张中带着一丝畏惧：“仙帝，是我没有完成仙帝的嘱托。”

听到这里，南松忽然心底突然有一个极远却极清晰的声音传来。

不要听了，接下来的话不能再听。

南松看着殿中那个熟悉却又莫名觉得陌生的身影，胸口气息翻涌，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他们要说什么。

白芨看着阿颜，说道：“当初是你主动请缨，说只要将你放到他们身边，你会想办法带回凤凰蛋，以凤凰蛋换本座助你成仙，本座兑现了诺言，你呢？”

白芨的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殿中三人听得清清楚楚。

南松只觉脑中“嗡”鸣一声，似乎有人一箭从左耳至右耳穿过，一时间只留下回响，再听不到其它声音。

当初在人间一味见到她时，当时他第一反应是想逃，是因为他还未做成千红酿，觉得无颜见她，她一次次站在他身边的时候，虽然每次都拒绝，但是心里确是欢喜的。

毕竟她们曾经是最懂彼此的人。

但是没想到这份知音之情，却变成了她利用他的借口。

那被妖王抓走呢？受伤呢？

都是假的吗？

那有什么是真的？

所谓的千红酿是真的？

还是说从一开始她就是为了利用他？

当他傻傻地还在为了千红酿在六界奔忙时，她在仙界看着这一切是什么感觉？

如此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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