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了，一不小心又惹出什么桃花债可别怪我。”

南松气得不知道说什么。

“对不起，八公子，是我的错。”一边的女子突然出声，看向顾屿：“九公子，请不要再这样说了，八公子确是无意，是我自已，因他在仙帝藏书阁中数百年，我一直跟在他的身边，沾了他的墨宝之后化做人形，若非我的执念，想必也不会有这么一段姻缘，让八公子苦恼至此，仙帝怜我，才让我跟在八公子身边，只求为公子斟茶添墨，再无其它所求，千红酿之事，不必再提也罢，只要公子不嫌弃，我也没什么可在意的。”

顾屿看向女子，她站在那里，背脊挺直，眼神坦荡，一脸的坚定。顾屿收了折扇，再展开之时，那墨痕已无踪迹，他笑盈盈地看着她，问道：“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子？”

“阿颜。”

南松看着阿颜，神色仍然有些焦虑，他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最后停在了萧冽面前：“五哥，你曾经差一点就可以成神，对于怎么去神界，你应该多少有点线索吧。”

差一点成神？

叶妩惊讶地看向萧冽，却见他只是沉着脸坐在那里。

自从去了一趟神界后，他就变得格外沉默。

萧冽听到南松的话，却是眼神一冷，硬邦邦地吐出三个字：“不知道。”

南松着急，一直云淡风清的人此时却脸都有些涨红了：“五哥，我知道你不愿意回忆，但这个时候，只有你能帮我了。”

眼看萧冽的面色越来越难看，顾屿连忙说道：“八哥，你不也说了嘛，差一点，差一点那可就是差很多，你这么问五哥，他也不知道啊。”

南松有些颓然，萧冽此时目光却是看向了阿颜，眼神冰冷如同阳光下了泛着血的刀锋：“她死了，不就没有因果了吗？”

阿颜闻言身形一晃，纤细的身子如同走笔时极轻的一划，但很快便稳住了，目光带着信任，看向南松。

南松被萧冽的话一激，身形微微一僵，转头看向阿颜。

阿颜盯着南松，神色紧张却坚定，似乎南松说的每一句话，她都会照做不误。

南松定在原地，他自诩读尽六界书卷，却一直没弄懂情之一字，也从未重视，他不懂姻缘情爱，而见了萧冽情劫之后的模样，更是对情之一字有些恐惧，这一次阿颜的出现，也只是阴差阳错，所以下意识便想要了结，想要逃避，但是看着那张清丽的脸，终还是心下不忍，说道：“她因我而来，是无辜的。”

萧冽却是没有一分怜惜：“因你而来，因你而去，这才是她的因果。”

南松一时有些无措，阿颜站在那里，目光却是一直看着南松，从未变过。

“你试他干嘛。”顾屿这时却突然说道：“五哥，八哥可不像我们，他这数十万年除了书，其它就没沾过，情情爱爱的，他还不懂。”

南松诧异地看向顾屿，见顾屿笑咪咪的样子，又看向萧冽：“五哥，你试我什么？”

萧冽却是站起身，朝外走去，走时还不忘捎上叶妩：“走。”

顾屿也随之起身，带上了依依：“依依，走吧，这里不好玩了，主人带你去别的地方玩。”

叶妩跟着萧冽，到了人间一味的最顶层，这里没有顾屿的允许，其它人是上不来的，没有刻意，四面通风，檐角挂着银铃，风一吹，清脆的铃声响起，仿佛一首最自然的曲调。

萧冽站在那里，看着楼下明明灭灭的灯火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语不发。

叶妩站在他身边，侧过头看他，廊下一盏灯笼被风吹得烛火有些闪烁，光影在他脸在跳动着，一时明一时暗。从仙界回来之后，他就一直沉默着，叶妩又想到刚才南松说的，他曾经差一点成神。

差一点，是差哪一点呢？

叶妩手扶着栏杆，想了又想，还是开口说道：“你是想南松和阿颜姑娘在一起的，是吗？”

萧冽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一动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