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在练竞赛题，写完就睡了，怎么了？”宋凝摇头。

“有人匿名发了条帖子，说叶侵要退学，他妈妈亲自打电话到教导处，说转学手续是他瞒着家里自己办的，不算数。他家好像挺有背景的，校长、教导主任还有老徐他们昨天晚上还专门为这件事开了个会。”路有星点开论坛，很快在首页找到了那条被加了“精”字的帖子，“你看，帖子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发的，直接爆了，楼盖了一千多层！”

“自己办转学，胆子真大。”宋凝没有接手机，脑海里有很多片段一闪而过，最后定格在少年戴着耳机依靠着公交车扶手的身影上，默了片刻，她忽然问道，“你觉得他是坏孩子吗？”

“叶侵？不好说……”路有星兴致勃勃地翻看着帖子下的评论，站在很客观的角度分析，“从成绩上来说，估计没几个比他更好的，从转学这件事上……呃，他执行力很强，不过不知道他这么做的原因，没办法评判，家长又不是权威，不讲理的家长比比皆是。”

“我倒是很羡慕他的执行力。”

“什么？”路有星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她。

“看别人做了自己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情，不论对错，都会不由自主地认同这种行为。”宋凝想了很多种措辞，但无论哪一种都很难把此刻她最真实的想法表达清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行为带着点私人、隐蔽的英雄主义，像一束光，照进了她心底干涸许久的井。

究竟怎么做才能让在意的人不忽略自己的存在，逃跑可以吗，会不会叶侵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难道你也想转学？转去哪？不行，我第一个不同意！”路有星瞬间紧张了起来，一把箍住她的胳膊，“我们俩小学是同学，初中是同学，高中是同学，虽然大学大概率当不了同学，但宋小凝，我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

“路有星，我才不像你，我只有你这一个朋友。”宋凝被逗笑了，扭头看着窗外，太阳渐起，在说不清道不明的方向勾勒起漫天辉煌。

不信奉参考答案，通过一步步的推算和演练来寻找自己的答案，才是她，或是他们所坚信的。

***

周末虽然要照常到学校上早自习，但没有老师带班，学不学全凭自觉。

一班的学生成绩好归好，自觉性却不见得多高，尤其是那群嘴皮子不输脑瓜子的男生，没有老师管，真能把“学校是我家，快乐靠大家”的口号落实到行动上。

“哎，老魏，叶侵真要退学啊，犯什么事了他？”宋凝和路有星到学校比较晚，一来就看见外号胖虎的数学课代表趴在叶侵的位子上，找魏桥打探消息，旁边还围着一群好奇心快溢出来的女同学。

“你小子会不会说话？人庆恒中学第一名，回庆恒那也叫退学？”魏桥弯着腰在桌肚里找昨天没写完的数学试卷。

“就是，论坛上的话能全信？就算是真的，自己给自己转学而已，怎么就犯事了？”双马尾萌妹肖筱下巴一抬，不客气地怼着胖虎，“你不会是嫉妒吧？”

“啊对对对，我嫉妒，你们这群女生还肤浅呢，看见帅哥，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胖虎扮了个鬼脸，酸溜溜道，“长得娘们儿唧唧的，还装逼得要死。”

“哪娘了？就你长得野蛮，普男和帅哥果然有璧。”肖筱撇了撇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

“这有什么好争的，少爷的行为轮不到我等平民置喙。”魏桥把卷子平铺在桌子上，拿了支笔在手里转，“这事儿闹挺大的，听我庆恒的朋友说，为了摆平这事儿，叶侵家里给庆恒捐了两栋楼，周一不来上学的话，估计是回庆恒了。”

“捐什么？卧槽！有钱果然可以为所欲为！”胖虎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为了加强戏剧效果，还特地用袖子擦了擦叶侵的课桌，“侵哥冒犯，刚刚是老奴出言不逊。”

“出息！”肖筱肚子都笑疼了。

“你在庆恒还有朋友？”占着宋凝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