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余心如抱住那男子时,原本嘈杂的人群就已顿住了,四周也仿佛安静了起来,所有人都在竖起耳朵听他俩的话。
而一旁被余心如完全忽略掉的顾霆则脸色越来越沉,手背青筋暴起,眼珠子的火几乎要喷涌而出,恨不能将那男子焚之殆尽。
其实在余心如出来前他就已经看到了那个跟画上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还是子鉴他们报的信,但他故意要等余心如的反应,所以才一直没收网抓人。
顾霆冷声丢下一句话:“带走,关进死牢!”
随后策马扬鞭而去,卷起沙尘漫天。
子履子鉴对视一眼,随后子鉴看向余心如马车离去的方向,子履看向李乘舟的方向。
子鉴挠挠头:“把谁带走?把谁关进死牢?”
子履扶额:“当然是李乘舟啊,你敢把夫人关进死牢,你不要命啦?夫人不管犯天大的错,都没有你折辱她的份。”
子鉴愣愣得“喔”了一声,然后比了个“一起上”的手势,隐没在人群中的暗卫则迅速上前捉住了李乘舟,并将其扭送到了他面前。
子履对暗卫们吩咐道:“关进死牢,等候发落。”
随后二人调转马头前去追赶顾霆。
马车上,余心如喃喃自语:
“明明就一模一样,为什么不是同一个人?是因为人太多了不敢认吗?或者失忆了?可他又说自己没有失忆。啊啊啊,天要亡我呐,回,回不去,好不容易找到了恋人,结果他不是,我该怎么办。”
抚眉若眉刚刚也一眼认出了李乘舟就是画上的那名男子,震惊之余还撇见了在旁边围观的顾霆。
料定今天恐怕不能善了,二人也惴惴不安起来,思考着对策,见余心如还一无所知,正失魂落魄地望着马车外走神发呆,有心想提醒,又觉得都是徒劳,主君看都看见了,如何抵赖。
两刻钟后,马车停在了顾府的甬道上,余心如闷闷不乐换乘了软轿回到了同心台。
甫一进房门,屋内气氛诡异,顾霆正堂高坐,一派富贵闲人的模样。
余心如壮着胆子走进去,他却头也不抬,只端起茶杯专心用杯盖刮着茶汤里的浮沫,又放在鼻子前闻了会儿茶香,才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
“簪子可寻到了?”
余心如闷闷地答:“没有。”
“呵呵。”顾霆冷哼一声:
“簪子是没寻到,故人却让你寻到了。”
余心如猛一抬头:“你跟踪我?”
顾霆愤恨地将手上的青底叶纹天目盏扔了出去,力气之大,杯子直接在门外的台阶上四分五裂,残片皆蹦出七尺之外。
众奴仆即刻跪下,不敢发一言以复。
余心如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得轻微瑟缩了一下。又想起自己今天在大庭广众之下抱了外男,有点心虚。
下一刻顾霆已经起身走到她面前,单手捏住她的双颊。
“他乡遇故知,见一面可怎么够?不如趁他还活着,我带你去多看两眼。本官岂是吝啬狭隘之人?”
余心如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你想杀了他??呵呵,枉你身居高位,枉你权势滔天,竟然也会因为嫉妒而草菅人命?你真让我瞧不起!”
顾霆一把甩开余心如,任由其跌坐在地上,而后径直大步从她身上跨过去,没有绕路。
行至门口,微微侧头:
“激将法?这天下还没有我想杀而杀不了的人,你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想护着别人。你越护着他,他便越早上西天。”
“你!”
余心如愤恨道:
“你我之间的纠葛,何必牵连无辜,他并非我所爱,否则我今日就不会回来了。他在我心里连替身都算不上,只是长得像,这都能让你惶恐吗?你在害怕什么?怕他夺你所爱?他活着会是你得到我的阻碍吗?我早已允诺我这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