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顾府,顾霜兴致勃勃地奔进屋,跑到顾老夫人跟前:“母亲你看这琉璃灯!”
献宝似的炫耀起自己新得的灯,还说是余心如打擂台赢的,把江宁的才子才女们打的落花流水,弹琴跳舞,诗词书法,全都赢了。
顾霆和余心如入内后,坐在边上,浅笑安然,静静看着顾霜绘声绘色地描述灯会擂台赛的情景。
顾老夫人接过那灯仔细观赏,心道果然不是凡品。而在听到打败了那么多人时也有点震惊,抬头望向余心如这边:“江宁富庶,才子佳人数不胜数,如儿竟全都打赢了?”
顾霜立刻替余心如抢答:“是啊是啊母亲,你是没看见那场面,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几百人,最后一轮如儿都打了三场方罢,留在台上的四人各自也只有一项没败的才艺,有擅琴的、擅舞的、擅诗的、擅书的,最终却都败在了如儿一个人手上,如儿四样才艺都赢了,以一敌四。”
顾老夫人听闻此事也开始好奇起来,伸手要摸余心如的手,还笑道:“如儿快给我讲讲,是如何以一敌四的?”
余心如赶忙走过去把手递上,然后在顾老夫人腿边的脚踏上缓缓坐下,开始谦虚笑道:“哪有那么神乎其神,不过是用了一点小聪明,弹琴、作诗的两位,输给我倒也不亏,琴是亡母盯着我练大的,偷懒不得,故而今日勉强赢了,诗词则是爹爹亲自教的,今日佳节,触景生情,如儿思亲情切,方能才思泉涌,当时只求不给亡父丢脸,哪还顾得上遣词造句,这般竟也赢了,着实让我意外,侥幸罢了。”
顾霜立刻反驳:“哪儿是勉强赢的,你弹的比那小姐好听多了,她差你一大截儿呢,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诗也比另外那两人好。”
余心如笑笑,继续说:“跳舞那个我确实是投机取巧了,我会的舞并不多,恰巧所需的伴奏这边乐师皆奏不出来,情急之下便只能用台上之人的伴奏,再依照她的舞步临场改编了几个动作,拼凑出一支新舞再上去比的。”
顾老夫人赞道:“临危不乱,急中生智,颇有大将风范!如儿身为闺阁女子实在可惜了,此等才智,出将入相也不为过。”
余心如听了都害羞起来:“老夫人快别夸了,我都要飘飘然起来了。如儿今日可算见识到了什么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那柳公子的书法就和我难分伯仲。”
顾老夫人此刻愈发好奇起来:“喔 ? ?还有此事?既是难分伯仲,那你如何赢的?”
余心如有点不好意思道:“本来是赢不了的,但他被我算计了,我把他拉着跟我们一道比,三个人,既比诗词又比书法,他才输给我的,不然单比书法,我恐怕就赢不了了。”
顾老夫人遂哈哈大笑:“那他怎么肯的? 快给我讲讲你是如何算计他的?”
余心如解释:“当时最后一轮时场上四人已经赢了多局,除了我已无人再敢上前比试。于是我先比了跳舞,又比了弹琴,赢了两局。场上的四人便只剩下了两人,还有一个我,我们三个要一起争一个案首。”
余心如顿了顿,继续说:“我诗词虽能胜谢公子,书法却堪堪只能和柳公子比成平手,若贸然前去单挑谢公子,赢了后便只剩我和柳公子一起争案首,我本就和柳公子难分伯仲,即便最后的局面是二人并列,我却也未必能如愿分到那盏灯,奖品有两项,灯却只有一盏,我知读书人一向自诩清高,且观他衣着不俗,恐怕未必肯选黄金,若他选了灯,我就白费苦心打擂台了,得了案首失了灯也不高兴。”
顾老夫人点点头:“说的也是,然后呢?你如何化解的?”
余心如继续道:“我知他诗词输给了谢公子,而谢公子的诗词又比我略逊一筹,故而我特意上前挑衅,说要和他二人同比诗书,他俩果然被我激起了好胜心,一个小女子竟敢同时挑战江宁两大才子,不应战岂不惹人耻笑。二人遂毫不犹豫就进了我的圈套。最终谢公子诗词与书法一并败给了我,柳公子则只在诗词上败给了我。我如愿拿到了灯,便把灯转赠给了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