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好替你做主，便也只能想着再栽培几个合你心意的。见你此番回江宁长住，身边也是一个女眷都没有，今日团圆，阖家欢乐，我便做主，将此二位佳人赐予你了，可得好好待她们。”

顾霆本不好拒绝，毕竟这种事，外人送的都受过了不知多少，只是养了几年，回江宁前都给钱遣散了，母亲送的又岂有拒绝的道理，而且还是特地培养的，这般当众拒绝，岂不是打母亲的脸。

但顾霆下意识去瞥余心如的时候，见她脸色不好，像是不高兴的样子，甚至像是有点生气。

顾霆不知是成心想让余心如高兴一下，还是因为心里有了一丝余心如的位置，才容不下别人。

思及此，顾霆便立刻改了主意，起身颔首致歉拒绝道：“长者赐，不可辞。母亲大人亲自挑选又栽培多年的人，自是美艳不可方物，让人无可挑剔。但是儿子如今公务繁忙，恐冷落了佳人独守空闺，若让人误会儿子怠慢母亲大人的心意，儿子就罪该万死了。二位佳人如此貌美，儿虽无福消受，却也可以留在家中继续养着，将来以娱上宾，岂不物尽其用? ”

余心如这边在听到“以娱上宾，物尽其用”这八个字的时候真的气的肺都要炸了。

好端端的幼女，被买来练了八年歌舞，没有任何人尊重她们的努力和刻苦，最终还被送去暖.床.伺.候男人。

余心如在心里还没来得及把顾老夫人的行为□□完，就听见顾霆这个眼里没人权的家伙直接说出了更让余心如三观炸裂的话“以娱上宾，物尽其用”。

好家伙，这个“物”字就用的很妙。余心如真的是把自己所有的忍耐都用在此刻了才忍住没有发言怼他。

看着面前的两位美人，顷刻间被决定的命运，沦为以娱上宾的物品，不被世人尊重的待遇，落寞离去的背影。

她一晚上的好心情都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想顾着场合假笑都笑不出来。

顾霜看着闷闷不乐的余心如，还以为她因父母双亡才在团圆节高兴不起来，便想着拉她上街去看灯会散散心，让她快乐起来。

思及此，顾霜赶忙牵了余心如的手走到顾老夫人面前：“母亲，我想和如儿一起出去看灯会，如儿一个人在江宁举目无亲，今天一定很难过的，就让我们出去散散心吧，好不好？”

顾老夫人刚被大儿子拒绝，有点下不来台，仿佛一腔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心里正不太好受，低头胡思乱想着，听到顾霜的请求，也堪堪扯出了一个勉强的假笑，回了一句：“好，记得多带些仆妇，早点回来。”

顾霜、余心如听如此说，忙感激道：

“谢母亲！ ”

“谢老夫人！ ”

遂急忙转身要走，顾老夫人忽而又心思百转，想着跟大儿子缓解尴尬，便主动开口补了一句：“等等，让你大哥哥带你们去，互相照应，免得出什么意外。”

说完望着顾霆，想着若他答应了，那刚才的事儿也就翻篇了，两厢都不再别扭了。

顾霆望了望门口兴奋的两人，扭头对顾老夫人道：“是！母亲且放心，儿子定会护两位妹妹周全。”

顾老夫人听罢也露出了和蔼真心的笑容说道：“去吧！”

而后三人携一众仆从，浩浩荡荡坐了两辆马车去了秦淮河畔，刚到目的地，顾霜就自顾牵了余心如下来，熟门熟路的往街中心奔去，根本没工夫管顾霆。

河上画舫逶迤，河畔商铺林立。各式各样的灯笼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灯会上，杂耍卖艺、吆喝之声，不绝于耳，点心零嘴儿，飘香十里。生活气息把余心如抱了个满怀。

余心如徜徉在自由的天地里，肉眼可见的快乐了起来，再不是府里那个说话也要忖度思量，行不露脚、笑不露齿的大家闺秀。此刻的她灿烂地笑着，肆无忌惮的笑着，那般的真性情。哪怕隔着百步，顾霆下马车时抬眸的一瞬也清晰地看见了余心如露出的两颗小虎牙。

顾霆感觉四周仿佛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