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坷以为他会上前询问自己,但他却没有,只静待婚书烧成灰烬,飘散在风中后便离开了
好像他来,就是为了亲眼见证这一幕
“月主,让夭夭来吧”
周坷眼看着这位自称为夭夭的姑娘来到她身前,一句话落从她怀中拉开了沈砚清
夭夭解释着:“月主,他只是晕过去了,尊上没有伤害他”
周坷有些迟缓,问道:“月主,是在叫我?”
夭夭将沈砚清安顿在树下,后道:“月主,我是夭夭,您不记得我了吗?”
夭夭?周坷的剧本里没有这个人,她摇了摇头,眼神却泄露了自己的心事,她看着长孙寂无消失的地方,久久没有回头
夭夭:“尊上说您对过去的事情都记不大清了,没想到.....月主连夭夭也忘了”
夭夭说到这,一双桃花眼暗了下去
短短不过一刻钟,周坷就听到了三个新鲜的称呼,阿月—月主—尊上
这位叫夭夭的姑娘跟她讲诉了一些林月迟在蛮夷的事情,周坷听得出她尽力在挑些好的告诉自己
虽然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过了
在夭夭讲述的故事里,她们的尊上长孙寂无冲破蛮夷的封印后,带回来了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
一开始对那女子的手段残忍,命人用玄铁打造了一个铁笼将她困于其中
白日将其吊在城楼前暴晒,夜里又将其沉入海底,海底没有一丝光亮,但有无数的水蛇会朝她游去,吐着信子,啃食她的肌肤
她们的尊上恨透了这个女子,用尽各种手段折磨她,却又不舍得让她死,既伤她,又亲自替她疗伤,直到最后醒悟,悔恨
等她们的尊上将那女子从暗无光日的幽室里放出来时,那女子精神受创,已经变得记不清过往,甚至连话都不会说了,脚也不敢沾地,十分惧人,恐声
她们的尊上重新教会她说话,教她表达自己,教她走路,他们朝夕相处,日夜相伴
那个女子也在这段时间里,逐渐好了起来,但她们的尊上时常担心那个女子会记恨他,离开他,所以长长的枷锁总是栓在她脚上,她可以去往自己宫殿的每一处,但枷锁的极限仅在此
直到一个满月夜,那个女子被赋予了新的身份——月主,蛮夷最尊贵的女主人
也是那一夜,女子脚上的枷锁解开了,她重新拿回了属于自己的剑,也在慢慢的找回自己
最后想起来自己,毁了王宫,重伤了他们的尊上,逃出了蛮夷
夭夭:“月主,您还是一点都没记起来吗?”
周珂摇了摇头,林月迟在蛮夷的这六十年她所知甚少,只能通过书里寥寥几笔的描写知道她遭受着的是非人的折磨
但她不知道,原来长孙寂无是这样一步步将林月迟击溃,将她的灵魂肢解、重装,再到最后成了他一个人的禁脔
长孙寂无,你真是恶到没边了,周珂一边想着,一边等待黎芊芊前来带走沈砚清
她沉吟片刻,徐徐问道:“长孙寂无这次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夭夭略一迟疑,低下了头
周珂半带轻笑问:“劝我回蛮夷,继续做你们那可笑的月主吗?”
夭夭摇了下头,小声说着:“月主,您能逃出去,夭夭真的很高兴”
周珂:“但你看起来快哭了,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夭夭抬眸才发现她正看着自己,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忽然觉得鼻头一酸,眼眶里一直克制着的泪水开始不争气的往下掉
周珂被她哭的心疼,问道:“以前我们关系很好吧?”
她点点头,边抹泪边道:“月主说过,夭夭是您唯一相信的人”
周珂看她哭着哭着,头上居然长出了一根树枝来,上面还开着几朵桃花
“你....”周珂惊的合不拢嘴,半响说道:“你是桃树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