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醉醺醺的粉毛交到幸村手里。
仁王道,“我只说这一句话,你不接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幸村承认,自己确实好奇了。或者是因为喝了一点酒,或者是这天晚上的小风很凉爽,或者是道路两侧的小青蛙叫的节奏非常美妙,总而言之,他没有拒绝,他也没有接话,只是把手放到了安知柳的肩膀上,礼貌地搀扶着换成黑裙子的黑魔法少女。
从居酒屋到东大女生宿舍有很长一段路,仁王叮嘱了粉毛可能会呕吐,只能步行。有两三次,幸村几乎想趁着夜深无人无光扛着她走。
走到花园那,安知柳捏了捏他的胳膊,“歇会儿,那有长椅。”
安知柳靠着长椅,缓慢地伸展四肢,念了一句话,“歩いても歩いても。”
幸村坐得板正,但其实他已经偷摸放松着背部肌肉,不过他不会让别人察觉出来。
“什么?”
安知柳在兜里摸来摸去,摸出一盒香烟,她看了看白白净净的男孩子,屁股往长椅那头挪去,侧头,躲在阴暗处点上烟。幸村微皱了下眉。
“一部电影,今年是几几年来着?”
“2002年,平成十四年。”
风有点大,吹散了烟。
“那有点可惜,你还要等6年才能看到这部电影呢。”
幸村以为她在说自己的理想,略微吃惊于她突然展现的追求,“你想拍电影?怎么不去报艺术大学?”
安知柳极其沧桑地回了他一句,“本是戏中人,何必戏生戏。”
没说她想干嘛,没回复幸村的问题,好像压根没听到,或者根本不在意身边这个长相极其好看的男孩子。又或者,她只是有点醉了,想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幸村从来不会拒绝表现出弱势的人露出的柔软。
安知柳取下粉毛,露出黑色的头发。
她的头发非常黑,与夜色融为一体,二者相触的边界看不到任何光影变化。
这是幸村第一次见到这么黑的黑色,即便是生病做手术那次,全身麻醉后昏睡中,也不时能感觉到眼皮上方手术灯塔的强光。
她站起身,朝着幸村微微点头,“就送到这里吧,谢谢你,幸村同学。”
她说完便继续朝着花园里走,幸村想起学生指导手册上的地图,有条横穿花园的路能直达女生宿舍。
幸村没有立刻离开,出于礼貌,他目送女生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一从小灌木后。一片昏沉的黑暗中,只能看到安知柳手中的亮粉色,像眼皮上的手术灯塔。
幸村的脚步不停。如果这就是仁王说的后悔,好像也没什么。幸村眼前闪过魔法少女的黑头发,他心里有个疑惑,她的头发怎么能那么黑?人类的头发能够黑到那种程度吗?
幸村从一众礼物里,精准取出仁王的盒子,解开丝带,拆开包装纸。
仁王咽了下口水,双脚开始往门边挪。
切原问道,“仁王前辈,你要去卫生间吗?”
幸村看了看手中的纸盒,“还是等你们走后再打开吧。”
仁王松了口气。
柳莲二和柳生比吕士看破事实,默契地保持沉默,用充满同情的眼神在部长和仁王身上扫来扫去。
氛围和蔼,切原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家,不由得真情流露,叹道,“部长,你不在,我连学习都没有动力了。”
唐·真田·三藏捏紧双拳:孽畜!你怎么敢讲这种话!
柳莲二睁大了双眼。
幸村微笑道,“没事,那你每天带着作业来医院吧,我给你补习。”
切原顿觉不妙,“不,不用了,这怎么好意思麻烦部长您呢?”
幸村看向仁王:“我记得仁王上次的英文成绩排在年级前五,你给切原补课吧,直到切原能顺利跟桑原沟通为止。”
柳莲二注视着在场人微妙的表情变化。
桑原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