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用手挖起一大块蛋糕,一块接一块狠狠地塞进发出呜咽的喉咙里。
在狱寺隼人消失了半个月之后,南宫祈见到他的第一眼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也想不到,只是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冲进他的怀里。
攥着他胸前的衣服,像是溺水的人好不容易见到一根明知无法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抓住不放。
人生中从未有过的,第一次产生这么卑微的一个想法——
别推开我。拜托你,别推开。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逐渐哽咽的声声「对不起」中包含了什么,可能连她自己都无法明了。
狱寺隼人在墙角处已经悄无声息地站着好一会儿了。
抱腿蹲在门口的身影看起来很小的一团,像在尽力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只要有一点动静,就会像受惊的小鹿一般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
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底下还有明显的青黛色,神情麻木。
只要看到动静之处没有等来想等的,她的脸上就一次又一次地划过失落。
狱寺隼人静静地看了许久,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
他揉了揉有些发热发涩的眼眶,抬起脚。
身子晃动一下,他缓了缓被猛地撞进怀里的冲击力。
听到耳边传来压抑着的呜咽,脖颈处感受到滑落的温热液体,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动。
他就觉得自己真是没救了,一步步地妥协,一点点地深陷其中。
狱寺隼人抬起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后脑勺的发丝。
感觉到怀里僵硬的身躯逐渐放松,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许久没开口跟人说过话,被烟熏过无数次的嗓子干疼喑哑。
“怎么不进去?阿祈。”
听到那声久违的昵称,南宫祈的眼睛就不受控制地更红,眼泪也不断地流出打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敢擅自开门进去……”
她知道狱寺隼人这半个月一直没有回来过,手机也持续保持关机的状态。
哪怕手上有他早已给过的备份钥匙,也只是在门口干等着。
“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狱寺隼人坐在沙发一侧,环顾一圈。
“南瓜……在你那边?”
南宫祈张了张嘴,只回答了他后面那个问题。
“……嗯,它在我那儿。”
狱寺隼人消失的这半个月以来,她想了很多,到头来见到了他,却不知从何说起。
“是吗,难怪当初你说,不能陪它太久。我终于明白了。”
狱寺隼人敲了敲沙发扶手,神态略显疲惫。
“阿祈,你过来坐下。”
“既然你没有想说的,那就听我说说吧。”
“这半个月以来,我回去了一趟意大利。隔得远远地看那个老头,他没有发现我。”
“一生要强,在没人的地方终于不再死要面子,拄了拐杖。”
“他的鬓边斑白,有了很多皱纹,彻彻底底成了个糟老头子。”
“我还带了一束花,去祭拜……我的母亲。”
“墓碑上的照片一点也没有改变,还是对我笑得那么温柔。”
“她的头发很香,身上也很香,有很温暖的味道。”
“她的手指纤长又好看,不仅曾经教我弹钢琴,还亲自给我写了很多谱子。有一首我弹过给你听。”
“但我已经记不起来她掌心和怀抱的温度了……”
“我躲在并盛学校的角落里,没让十代目他们发现。”
“十代目的模样,和十年后好像没有太大的区别,还是那么的……帅气。”
“我看到山本那个棒球笨蛋大不敬地搭着十代目的肩膀,对着你笑。看起来还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