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经子时,思问院内还有多处房舍内亮着灯火。
秦復站在屋顶判断位置,飞身过去。
倒挂廊下轻轻戳开窗户纸,或者解开瓦片窥看里面,寻找具体的房间。
找到了目标房间,他轻轻推开窗户,身如游龙钻进房间。
屋内黑灯瞎火,只有窗外丝丝光亮照明,模糊能辨别屋内东西的摆放。
临窗一张书案,靠墙是一台书架,另一边是一个小茶几和一张小榻,里外房间用移门隔开
山长的公子就是不一样啊!
秦復轻轻推开移门走进内间,一侧床幔放下。
他走上前撩开床幔,程维扬四仰八叉地睡着,手脚都在被子外。
正想将人晃醒,心思一转,想好好捉弄一下这个家伙,手伸到一半收回来。
蹲在床头,趴在程维扬的耳边吹了几口气,程维扬痒痒挠了几下,头歪向另一边继续睡。
秦復又吹了一口气,怪声怪气地在他耳边喊他:“程维扬,本差无常来索命了,跟本差走!”
程维扬忽然惊醒,瞪着眼盯着帐顶,余光瞥见撩起的床幔和床边黑影,好似回过神,慢慢转过头。床头,自己的面前,一尺之内:一个黑色的人头,一张看不清的脸。
他惊得眼珠子要瞪出来。
“啊——”声音如炸雷,整个人从床上猛地弹起来,动作迅速,没个十年的功夫都练不出这速度。
我去!
秦復反被程维扬吓得心脏怦怦跳,差点灵魂出窍,立马伸手捂住他的嘴。
“叫什么!惊着旁人,给你扔十八层地狱。”
程维扬哪里听他说什么,只当真见鬼,拼命挣扎,手脚并有,又挠又抓又踹又踢。
秦復赶紧点了对方穴,程维扬惊恐瞪着他。
“鬼叫什么,我是秦復。”
程维扬呜呜乱叫试图挣开,身体丝毫动弹不得。他慢慢感受到面前人有呼吸和手上有温度,不是什么鬼差,是个人!
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秦復这才慢慢松开他的嘴。
程维扬大喘两口气,破口怒骂:“秦復!你简直禽兽!脑子有病!大半夜跑我房间干什么?你怎么进来的?”
秦復坐到床头小几上,朝窗户指了指,笑道:“飞进来的。”
“你个疯子!滚!否则我喊人了!”
刚刚不已经喊过了吗?
门外已经有脚步声在靠近,紧接着可见微弱光亮,继而响起敲门声。
一个年轻人的声音紧张询问:“师弟出什么事了?”
“我……”刚张口,秦復捏住他的喉咙,靠近他面前低声威胁,“你打萧缨之事想闹开吗?”
感受到面前人神经紧绷,神色慌张,秦復才缓缓松开手。
门外年轻人得不到回应,又焦急地连拍一阵,“师弟你怎么了?我闯进去了。”
“我、我没事,做了个噩梦。”
“师兄进去陪你。”
“不、不用!师兄早些休息吧!”
门外应了声,人却没有离去,等了一会儿,确定屋内没有任何动静,这才提着灯笼离开。
脚步声消失后,程维扬对秦復低声怒骂。
秦復一巴掌将程维扬按在床里侧墙上,质问:“我被黄孚为难,和你找人打萧缨是不是有关?”
“我又没让你去打人,有什么关系?你这人这么混账,自己得罪多少人自己都不知道吧?现在被报复怪罪我头上,你脑子有大病吧?”
秦復朝程维扬的头就是一巴掌,教训道:“你也不想这事闹开吧?如果不老实交代,我就让你爹知道你私下都干了什么。”
“你敢?”
“我敢啊!”秦復更装作无所谓,“我一个受害者,我有什么不敢的?就问你敢不敢?”
程维扬自是不